萧弈漫不经心:“沈姜只在意世家,寒门子弟若想出头,必定要投靠别的掌权者。无需本王拉拢他们,将来,他们被世家逼得走投无路时,自会主动投靠本王。”

    十苦和十言对视一眼,暗暗钦佩。

    萧弈随手取出一封举荐信,薄唇弯起淡漠弧度:“季白的举荐,算什么?这封信,才是本王进入朝堂的敲门砖。”

    他早已搞定两个世家。

    一个是镇国公府宁家,一个是大司徒府吴家。

    吴家私自采掘金矿,却至今没有被判处重刑。

    沈姜原本想把吴家连根挖起,好吞并他祖上几辈子积累的滔天富贵,只可惜,最先目睹金矿的萧弈,拒绝出面作证。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帮吴家把事情压了下来。

    他曾是最出色的大理寺卿。

    对他而言,作伪证,找替罪羊,再简单不过。

    而对吴家来说,曾经最信任的皇后娘娘,变成了刽子手。

    投靠雍王萧弈,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十言轻声细语,还原了事情真相:

    “当初主子追查五石散,顺藤摸瓜查到金矿。其实那一天,主子是可以直接吞并转移金矿的,却偏偏选择带我们撤离,给吴家和沈皇后布局的时间。

    “您不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而是为了设下陷阱。沈皇后的目的,是吴家金矿。而您的目的,看似是金矿,实则是吴家。

    “这一局掰手腕,看似是沈皇后夺得金矿大获全胜,但主子却得以进入朝堂,甚至还得到了长安城八大世家之一,大司徒家的支持。真正的赢家,其实是主子。”

    萧弈莞尔。

    他把举荐信收入怀中:“不出意外,她会给本王安排司隶一职,本王很期待。”

    司隶,负责长安城司法监察。

    这个官位不上不下,看起来有实权,但查案时很容易得罪世家权贵。

    毕竟,敢在长安城犯事儿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因为担任司隶的官员更换频繁,所以这些年来,长安城一向有“铁打的皇帝,流水的司隶”这种笑话。

    对沈姜而言,这种不讨好的官职,那当然得留给她亲亲宝贝的嫡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