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没再钓鱼。

    他问道:“想吃莲子吗?哥哥给你摘。”

    南宝衣摇摇头。

    沉默片刻,她见萧弈起身要走,于是急忙跟上去,在水榭台阶上拽住他的宽袖。

    她心底弥漫开针扎似的疼痛,轻声道:“昨夜你说冷静冷静,可是转眼就带着别的姑娘钓鱼放风。你生气了,因为我和顾崇山的过往而生气,是不是?”

    “我没生气。”萧弈认真,“我只是吃醋,只是难过。”

    人有七情六欲。

    他自诩薄情寡义,但在南娇娇的事情上,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一想到顾崇山曾与南娇娇拜堂成亲,一想到顾崇山曾在她的坟冢前守了那么久,他就嫉妒得发狂。

    更难过的是,在南娇娇遭受那么多折磨时,他竟然始终冷眼旁观。

    他怎么狠得下心,冷眼旁观?!

    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啊……

    南宝衣鼻尖发酸:“那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萧弈沉默良久,道:“我还没能解开心结。”

    南宝衣的泪水便漫出了眼眶:“你就是嫌弃我……”

    她垂下头,泪珠一颗颗砸落在萧弈的手背上,滚烫。

    萧弈心如刀割。

    他反握住少女的手,牵着她在美人靠上坐了,拿帕子给她擦去满脸的泪花:“我没有嫌弃你。与我说说从前的事,好不好?”

    南宝衣透过朦胧泪眼看他。

    这位高权重的世子爷,神情认真,好似真的想聆听前世的事。

    她心中起了些私念。

    她扑倒在萧弈怀中,伤心地哽咽:“二哥哥,你不知道我前世过得多么凄惨!我的故事,那都是掺和了血与泪的故事呀!”

    萧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