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小没受到过太多干扰,小酒的直觉一向比其他人的准,但从她“不怕”林延平就几乎能确定这人心肠不坏。
而沈棠这些年在江湖游历,自认在看人识人方面还算有些心得,因此林延平这人还是要救一救的。
若最后证明他真看走了眼……那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只是这件事他们前因后果都不了解,若是沈棠亮出身份来,那县令定然会将所有情况相告,但他不敢冒这个险。
季钊这些年培养了多少势力他根本不知道,若他在这儿的消息被人报上去,他二人可以扭头就走,牢里的林延平可就全无生机了。
更何况沈棠现在还怀疑林延平的身份,定是要将人保下来的。
因此两人稍作规划,决定分头行动。小酒借着这副天真懵懂的相貌去村中打探消息,沈棠则稍易容貌打算混进县衙之中,一是打探消息,二则是伺机保护林延平。
想混入这小县衙中并不比他当初混进斩月楼容易多少,斩月楼虽然危险,但互相之间并不熟悉,有可利用之处,这小县衙却不然,除去县令师爷是外调而来,其他捕快文书大都是十里八村选出来的,互相了解的不是一半点,沈棠暗中观察了一整天,才选定了一个身份——
既然坐多小的位子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他索性直接打晕了师爷,用去药铺分散买来的东西大致易过容貌,再戴上文士巾粘上胡子,一眼看上去倒差不出多少去。
而师爷往往是除县令之外最能得知案情的人之一,再加之其作为县令的“智囊”,还能影响其对林延平的判决,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位子了。
除了时间不多之外。
他只能确保打晕的效果加上睡穴最多能管三个时辰的用,为确保安全他须在两个半时辰内尽量探听消息。
因此沈棠进了县衙直接便去了文书那儿,找了个借口顺利拿到了林延平一案的卷宗。
而此时山村中,小酒也从顾大娘口中听到了此案的来龙去脉。
“谁知道小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顾大娘叹了一声,旁边跟着便有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他要真是好人,怎么会从外面来咱们村子呢?早跟你说了小心,你就是不听呢。”
午后太阳烈头稍过,家中男人们都下了地,剩下婆娘围在一处做活聊天。
方才说话的便是宋家大娘,她说罢看了一眼同样是“外来人”的小酒,许是觉得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看着怪可怜的,便安慰一句“姑娘你也莫怕,县令大人是个英明的,姓林的没机会再出来害人了。”
小酒讪讪一笑,试探着问“林大……他以前也做过坏事吗?”
“就是没做过才骗过了顾姐这样的嘛。”
宋大娘又道“你不知道这浑人多狠哦,幸亏没叫我家那口子跟着去捉蛇,不然怕也要被他害了!”
小酒一脸好奇又害怕“蛇?”
宋大娘把她当成了自家的小孙女,帮着解释“你天天养伤不知道,这两天不是刚收了麦子农闲么,就有人说想去山上采点草药弄些蛇胆卖给城里药铺挣些活路,这不前两天都忙活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