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言听完阿文对自己失忆这些日子的汇报,她从最初皱眉,变成了坐直的身子往桌前倾倒,随后用右手支撑了起来,扶着额头,大拇指狠狠的按压着太阳穴,老板桌上无数文件数据。
这些日子的荒唐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可令李湛言更不解的是,她现在的的确确只有二十一岁时的记忆。
轻抬眼睑看着对面姿态典雅坐着喝茶的女人。
李湛言对她是有记忆的,但对她的记忆只限于,自己和这人在船上发生了关系,有过一夜情。
现在,这人却成了自己的妻子。
那么自己是和她有了一次关系,就把这人娶进门了?
想到自己八岁时叫她阿姨,十七岁时叫她大妈……李湛言头更疼了。
因为十九岁前的自己的一切,都是她最想埋藏起来的记忆,怎么就将那些过去,暴露在了与自己有过一夜情人的面前?
虽然她们结婚后,肯定不止做过一次。
但是对于现在的李湛言来说,她们就发生了一次关系,她怎么就与这人结婚了呢?
“你不必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头疼,因为等你记忆恢复后,我们就要离婚了。”林浅已不是那船上的女孩,是被李湛言花了八年时间教导出来的最好学生。
她们的关系像是师生,像是合作方,又像是伴侣,这些关系能让林浅一眼就看出现在的李湛言在想什么。
李湛言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人成了自己的合法妻子,就又听她说她要与自己离婚了?
李湛言抬起头看着阿文。
阿文将公司这些年生意上盈利具体数据,统统拿给了她,这才是让李湛言相信真的自己失忆的关键。
包括林浅太太要与李总离婚,作为知情人的阿文也是点了点头。
李湛言翻了这最新的财务报表,疑虑全部都消散了,她修长的指尖捏着的十来张纸页轻微落下,微微带起风,将财务报表放在桌上,起身走到林浅面前,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林浅身后的Ken,坐在了林浅对面。
Ken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像林浅请示他还是该下楼去,毕竟他的身份是一个司机。
林浅颔首同意,Ken赶紧离开了。
办公室里就剩了李湛言、林浅、阿文三人。
作为老板最贴心的第一助手,阿文是第一时间也给老板沏了一杯水。
上好的云雾茶,色泽嫩绿,清香宜人,钧窑的茶杯高雅大气,沉重古朴。
李湛言轻抿了一小口,夸赞道:“你泡的茶不错。”她自己更喜欢咖啡一些,可是这茶泡的的确很好,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