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足足等了四个月才吃上的专属套餐,原本以为一个月就能吃到的,好在总算吃到了。
他不缺这点吃的,只是关乎尊严和优越感,他最爱的男孩和女孩都很厉害。
秦星亮走后,蒙雨开始在室内走动。
兰室大而空旷,有书架、博古架、净帘作装饰和隔断,很是清寂。
她从兰室的这头走到那头,室内一点声响都没有。
如果不是窗外有树影轻晃和光斑流动,她都要以为,时间是静止的。
……
蒙雨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但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
百无聊赖,她随意地翻着书案上的几本书,书里有他随手夹的几枚书签。
那些书签都很“陈蓝玉”。
他在上面画初看很凶狠细看又很萌态的画,写一些读起来很雅致又藏了些小俏皮的诗,最后总要盖个私章。
然后,她看到书案一侧他留下的印章。没错,两只很大的书画瓷缸都装满了。他没事就刻章,诗章、书章、茶章……用所有能想到的材料,刻一切他想刻的章,辞藻绮丽,意境幽远。
他有时会单刻一个“玉”字,每当这个字单独出现,哪怕是刻在一枚极小的章上,也透着令人生畏的狠劲和压迫感,就好像字面上涌动着生死,仿若前世之物。
那个温柔的他,一直用力地压制另外一个他。他的心很乱,也很痛苦。直到有一天他想通了。
他走了。
他去了哪里?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无从知晓。
“有人在外面吗?”
此时蒙雨似乎听到某种心音,持续的,试探的,那声音倒是不微弱,中气挺足的,只是仿佛叫唤了几十年,有些无聊和疲态。
蒙雨顺着墙一路听过去,当她确定那个声音来自楼上时,喊话的人也刚好说道,“还真有人能听见啊,我在楼上呢!”
蒙雨去找孟洲,说这屋子里有人说话。
暮城再也没有比兰室更清净的地方了。
孟洲虽然没听见过兰室里有其他人说话,但他相信兰室主说的话,他放下看得兴起的连载,从四楼跑下,跟随蒙雨从长阶一口气跑到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