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玉望着她哽咽良久,最后默默点头流泪。
沈舒云和昙玄送完东西后就打算回来的,可孙秀玉不同意,非要两人吃完午饭再回去,昙玄和沈舒云推拒不了,只得帮着孙秀玉一起做午饭。
三人忙活午饭期间,刘翠枝从房间里出来了,她似乎很不满,对于襁褓里贤儿的哭声也爱答不理,径直往厨房门口一杵,指着孙秀玉便破口骂了起来:“你个克夫婆,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几次三番带人到家里来,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孙秀玉被她骂得眼泪汪汪,自古以来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言语伤害之一就是说她克夫,她丈夫明明是病死的,在他们还没结婚前就已经生病了,可现在公婆却把一切的罪责归咎于她。
孙秀玉紧咬着后槽牙,泪水肆无忌惮的从脸上划过,她的身体也因为压抑的仇恨和愤怒颤抖了起来,沈舒云见状想出言帮她,却在下一刻被她一把拽住了。
孙秀玉朝她摇摇头,一狠心一跺脚上前怒视她婆婆道:“你说我克夫?我什么时候克夫了?你儿子在我还没嫁进来之前就已经生病了,你们在结婚前瞒着没告诉我,我嫁到你们家后才发现自己丈夫是个病秧子,别的男人身体强健是家里的顶梁柱,而我丈夫一点重活也干不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操持,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不说说你们婚前是如何合起伙来欺骗我让我嫁给一个短命的病鬼呢?!”
孙秀玉的一番话说完,刘翠枝的脸气得铁青,她指戳着孙秀玉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抖啊抖,抖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什么,只恨恨地跺了跺厨房的门槛,骂了句“恶毒的泼妇”就抱着贤儿走了。
她一走,孙秀玉像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沈舒云急忙接住她瘫软的身子抱着她幽幽一叹,然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孙秀玉低低哭泣了一阵,末了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决绝,一字一顿恨恨说道:“我孙秀玉现在对天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掉眼泪,以后他们欺负我时我再也不会忍让了,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说完转头看看沈舒云和昙玄,面上的怒意渐渐消散,而后涩声道:“舒云妹妹,昙玄师傅,让你们看笑话了,对不起。”
“秀玉姐姐,不用跟我们道歉的,你做的对,我们支持你!”
他们吃完午饭终于要告别了,临走前孙秀玉又想送他们东西,沈舒云极力推辞,这才作罢。但孙秀玉没送成东西有些不太甘心,想了想又把沈舒云拉到了屋子里,彼时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孙秀玉拉住她的手感慨万千的说道:“舒云啊,看了我家的事你应该也明白了吧,咱女人嫁对人到底有多重要。昙玄师傅虽然是个出家人,但是他心地善良为人聪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你能嫁给他也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以后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眼前人啊!”
沈舒云点点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的回道:“我知道了秀玉姐姐,我会好好珍惜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秀玉拍拍她的肩膀,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你们一定要永远和和美美啊!”
走出陈家村时已经到了申时,头顶的太阳很暖,沈舒云舒服的眯着眼睛一边走一边折起了路边的狗尾巴草。昙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脸舒快的表情淡淡勾了勾唇,趁沈舒云不注意时突然探过头来问道:“孙施主到底说了什么惹得沈施主如此开心?”
沈舒云把玩着手里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傻乎乎笑了笑,反问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昙玄颔了颔首不置可否。
沈舒云双手往身后一背,说:“我不告诉你。”
“沈施主越来越坏了。”昙玄吐槽。
沈舒云哼了哼,转过身拿起狗尾巴草打他。
狗尾巴草毛茸茸软乎乎的,打在身上一点儿也不疼,倒是有点痒。
昙玄放声大笑,沈舒云更气,又跳起脚来揍他,可跳着跳着突然脚下一崴,顿时整个人都向后栽倒下去。
她吓得正要大叫,突然感觉一只大手贴在了自己腰上,紧接着她腰上的手猛地一使力,沈舒云立刻就从后仰中正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