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舌头抵住一边脸颊,并不答话。  但面上的神情,却简单易懂。  萧立爽朗一笑,劝慰他道:“一码归一码,沈以男再不对劲,没做过的事,也不能强加到他头上不是!”  “我自然晓得……可……”  “真凶,另有其人。”  听他一句“另有其人”,萧远可字后面的话,便直接咽回了肚里。  二人出得盛楼,已入未时。  萧立看着手上已经瘪下去的钱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边摇头,他一边将那张纸叠好放入袋中,再揣回怀里。  “怎么了?”  萧远侧着脑袋问他。  萧立扯起嘴角笑了一回,却不回答。  李马酋化两个,居然就那样走了,点那许多好酒好菜,眼都不带眨一下,结果没结账……  若他两个在,二估计也不敢问他们要,但只剩萧立萧远这两个外乡人,那便甚么都敢出口。  就一顿饭,居然吃掉将近三十两……  好在出宫之前,听萧远的建议,带的银票够多,不然照这用法,估计撑不过明日。  萧立好生将钱袋再揣入怀中,看着二牵出来的马,又开始犯难。  萧远正好也在想“就一匹马,如何回去?”这事儿,就听萧立粗着嗓子语调轻快地同他道:“你先同三爷汇合,我还要去一处地方,马,就给你吧。”  完,他轻轻一拍萧远的肩膀,即扬手跑走了。  还好盛楼距离沈府,并不太远,也就十五六里路的样子,他便是徒步,夜黑之前,也能到地儿。  萧远也知道,就萧立现在这个状态,不可能和他同乘一骑,但他没想到,率先提出放弃骑马的,居然不是自己。  萧立同萧远分别之后,跑进一处拐角,便迅速停了下来。  胃里有些翻搅,他靠在一根石柱上稍作休息。  待不疼了,才抬腿继续往前。  他现在,要去翠玲楼办一件事,见一个人。  既然已经知道,沈以男并沈以哲都不是真凶,那要寻求证据,只能再从翠玲楼入手。  尤其要看的,是那只靴子!  虽然他自己先前想过,可能是真凶为让人发觉异常,特意造出的假象,其实并无实意?  但凶手若果真只为达到嫁祸沈以哲的目的,单是让那长随一行人自称是沈以哲身边的人,便已足够。电脑端:/  又何苦再费那几多功夫,画完蛇更添足?!  如果能够按照自己所预想的发展,也就罢了。  然更多可能是,一个不留神,反倒成为不可磨灭的证据。  能有那般心机之人,当不敢如此冒险才对。  思来想去,果然蹊跷。  跑一路,萧立累得气喘吁吁。  翠玲楼却紧闭门扉,檐下挂的灯笼东倒西歪,石阶上还落有一只草鞋。.  即便尚不到开门接客的时候,却也萧条冷清得有些过头,仿佛已经荒了数年的鬼宅。  见得此情此景,萧立心道不好。  莫不是楼中的龟公丫鬟婆子们,当真分了财各自跑了?那沈以轩昨夜宿住的客房,可已被搜刮一空?那他要找到证物……  来不及多想,萧立忽地慌忙焦急起来,毫不迟疑地冲上台阶。  也顾不得门内是个甚么情况,便将两扇木门一冲而开,径直往三楼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