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被眼前两人的笑弄得莫名其妙,敏锐如他,虽不知道霍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位霍公子能得自家公子的信任,想必也是个有大有来头的。
身为下人,力求秉着多听多看多想,少说少问少打听的原则,双林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一转眼,暮色将至。
沈青山和沈夫人忙完医馆那边的事,心心念念着沈婵心,第一时间又赶到东院。
照例把了脉,施了针,以目前来看,情况好了那么一两分。
沈青山道:“脉象与昨日比稍稍稳健有力了一些,虽并不明显,却也是好转的迹象。”
容川闻言,心里安定了不少。
沈夫人在一旁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大概是正拜求观音菩萨还是太上老君之类。
只听她念叨:“愿佛祖大士保佑我心儿能早日醒来,若得偿所愿,信女愿日日食素,以回报仙人的恩情。”
俗话说,为母则刚,也难为了沈夫人挂念女儿这一颗心。
耳边祈祷声不绝,念着念着,却忽见沈夫人停了下来,她一拍大腿,像是倏地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自言自语道:“说起这观音大士和太上老君,你说我怎么把这是给忘了呢?”
众人面面相觑,没听明白她说的这事到底是个什么事,却见沈夫人匆忙收起了帕子,握住沈婵心的手安慰了一番,辞别了一屋子人,带着沐儿匆匆离去。
沈夫人做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沈青山只道她就是随口说说这许愿之事,便也没往心上去,只忙着一旁照料沈禅心。
双林将端来的饭食拿至厨房热了热,容川终于在劝说下,用了一碗馄饨,然后几人坐在外间,又攀谈了一会。
容川几欲开口,想向沈青山说出他欲回京之事,终是无法开口。正是沈禅心受伤的关键时刻,自己贸然离开,不论是对于整个沈家,还是对自己和沈禅心的感情,都是考验和重挫。
可是容川更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抛开儿女私情,就目前情势而言,自己若不能回京将此时完全解决,自己和沈婵心,整个沈家,终将活在这种巨大的阴影和危险之中,这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一日就这么过去,沈青山一日三省,时不时过来给沈禅心查看病情,沈夫人也跟着一起来,握着沈禅心的手只坐了一会,又匆匆离去。
是夜,小桃自告奋勇要在小姐身边值守,便劝说了容川,让他好好安歇一宿。
担心焦虑外加缺乏睡眠,容川已经面色颓败,难掩倦色。
意识到只一味着急也不是办法,考虑到接下来还有其他事要做,他便将值守要注意的事项细细告知小桃,让她发现有任何情况便叫醒自己。
一切安排妥当,容川和衣而卧。
豆大的烛火昏黄,时不时跳跃着。小桃守在沈婵心旁边,整整一夜,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她做事轻手轻脚,未敢惊动容川,许是睡的沉,容川只一睁眼,便又是天明。
天朦朦亮时,沈青山照常过来把脉,沈夫人却没有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