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花开两朵,宫里头却是一片欢欣。
云华略在穆罗阁坐了坐便来了宫里头,太后与云镜都高兴,赏了好些东西给她,闹的云华怪不好意思的,而刚一出太后宫门,便瞧见笑吟吟的云苓。
“七姐。”云华唤了一声,云苓揽过云华的肩膀,两个人一齐往宫外走。“小九,你如今也有了孩子,姐姐心里头一万个高兴,只是好话旁人说的多了,七姐这里有两件旁的事要同你说。”
“一是你也多看顾些正君,你得了这个孩子的日子虽是个好日子,可原是你胡闹来的,保不齐他钻牛角尖,自己娶回家的男人自己心疼着些,后院也能安宁,你也能在前头一展拳脚不是?”云华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二一个嘛...”云苓笑的高深莫测,“七姐有一份礼物送你,准备了许多时日,就等着今天你正儿八经成人呢。旁的不说,姐姐保证你喜欢。”
“哦?”云华心里疑惑极了。
虽然心里头多少带些疑惑,可云苓打小待自己比亲姐姐云镜还要好些,她说自己喜欢,想必是差不离的。云华没多想,又在云苓府上吃了晚膳才回了王府。
到王府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云华从马车里头下来,忽然想起来云苓说的这茬,转头问松溪:“七姐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礼物,送来了么?”
松溪闻言,脸上颇有几分古怪,“送来了,原本丽王殿下送美人给殿下,是该好好安置的,可殿下又吩咐奴才只不过是送来个侍奴,不成器的玩意儿,留着消磨火气也就是了,不值当专门安排,奴才便顺着殿下的意思放到奴苑了。”
云华听了,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侍奴是这府上最最下贱的奴才,便是寻常服侍的小鬟也比侍奴高贵些,是人人都可欺凌的。云华较之别的皇女性格温良些,府里是不喜欢留这些玩意儿的。云苓是她的亲姐姐,又怎么会在了解她的情况下这样做呢?
“那便随我一起去瞧瞧,七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华打搬进宁王府这座皇女宅,还没有去过奴苑,她喜欢美人的淫态,却不喜欢没有灵魂只知欢好的公狗。
走着走着,夜色便深沉了,远远瞧着奴苑亮着灯,门户大开,毕竟当奴的哪有什么面子尊严,能留下屋子遮风挡雨已然是主子仁慈。云华眼里不差,有个披着层薄纱的男子正跪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那男子身形窈窕,虽然看不懂容颜,但有这幅身子的想必长得也不会差,云华越发起了兴致,想起皇姐口口声声的“必然满意”,她快走了几步。
伸手的松溪十分识相,早早的提溜了灯笼高高举起,便于云华观瞧。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美人的身子,是弓着的背上,靠近腰处一个明晃晃的“淫”字。云华皱起眉头,还没多想,就听到跪伏的男子一字一句开口:“罪奴奚柳,给殿下请安,愿殿下福体安康。”
“咚!”
圆溜溜的灯笼滚到了云华脚边,松溪忙跪下赔罪:“奴才失手摔了灯笼,请殿下责罚。”她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云华知道,松溪不是为摔了东西颤抖的。
正如她怒从心起,不是为了松溪摔了灯笼。
“呵。”她不自知的冷笑出声,“奚柳,抬起头让本王看看。”
奚柳闻言仰起头,他生的相当出众,若真论起来,偌大的王府只有万若菱季文漪两人能胜他一筹,尤其是那双眼睛,里头有层薄雾一般,随时能滴答水珠子下来的勾人。
他要仰头,自然也要直起身子,松溪眼尖,同样的刻字在锁骨处也有一个,那是个“贱”字。只有犯了谋逆之罪的家眷,才会刻上这样羞辱的字来,还不止一处。
松溪忙低下头,尽管她自幼陪着自家主子,如今也不晓得主子该是怎么个怒法,只晓得要闭紧了嘴巴做鹌鹑,免得城门失火殃及她这条无辜的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