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繁星满天,弯月高挂,路灯树影下,四五个年轻小伙子扯着嗓子边走边嚎,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在这几个人后跟着另外一群年轻的女孩子,也许是不想被人和前面那几个人联系上,她们的步子走得很慢,渐渐的距离拉开在十几步以外。
“看他们那么嗨,真的有把握吗?”望着前边沉浸在‘热血男儿汉’的豪情壮志情怀幻觉的几位年轻棋手,韩彩娟忧心的问道。
“谁知道呢,他们几个谁都没跟王老师交过手,一盘胜负,说有把握那才叫见鬼呢。”河智苑答道。
“话也不能那么说吧?魏哥终究是棋手积分排行榜上列第十五位的高手,王老师厉害是厉害,但再厉害能进排行榜前二十名吗?”黄茉莉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那可不一定,依你说,吴灿宇如果是中国棋手,他的排名会是多少?”河智苑反问道。
“嗯,吴灿宇现在在韩国棋手排行榜上是第八名,到了中国,前后大概也就两三位的误差吧?”黄茉莉想了想后答道——中韩两国职业棋手等级分的计算标准并不完全一样,不过条条大路通长安,最后得出的结果基本却是相差不大。
“所以啦,王老师能赢吴灿宇,怎么就不能赢魏国清?你给我个理由先。”河智苑犀利反问。
“呃,反正我觉得魏哥肯定能赢。”黄茉莉答不上来,干脆使出了感觉派。
“智苑,这么说你觉得王老师会赢?”韩彩娟向河智苑问道——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别人可以将这次挑战视为一种非常刺激的游戏,她却没办法有那样的心情。
“倒也不是那么说,我只是觉得他们俩的实力都非常强,谁赢谁输很难讲。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的棋给我的感觉真的不太一样。”一方面要保持客观,一方面要照顾朋友的心情,河智苑想尽量把话说得婉转。
“怎么讲?”韩彩娟好奇问道。
“嗯。这么说吧,他们两个的棋都非常厉害,不过魏哥的厉害是我虽然能猜到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力,只是没办法防得住,而王老师的棋呢。说实话,我真的是搞不大懂,拿今天中午的棋来说吧,每一盘所表现出来的风格几乎都不一样,或攻或守,或战或退,有时超然得象是不识人间烟火的隐士。有时又凶狠的象是来自地狱的杀神,手段柔软时象是团橡皮泥,怎么捏怎么是,强硬时又象是块儿石头,直接能把你的牙给嘣掉。当然,这可能是我的水平不够,所以看不懂他的棋路,不过就赛前的准备而言。我觉得王老师显然要比魏哥占一些便宜。”河智苑仔细地分析道。
都是职业棋手,河智苑的意思两个人当然听得懂——魏国清的棋虽然很厉害,但属于那种特点非常鲜明的棋手,这种棋手他的优点往往也就是他的弱点所在,走到他的棋路上,几乎是无往不利,神档弑神。佛挡杀佛,即便是碰上超一流棋手对方也很难讨到便宜,但若是走到不符合他风格的棋路上,实力发挥往往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他的对手只要打过他三五盘棋便可以摸清他的棋路,并进行针对性的准备(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请,不过实战中能否用得上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就象河智苑说的那样,你就算知道他何时何地发力,实力不够,还是挡不住他的冲击)。而王仲明的实力或许不比魏国清强,但他的棋风却是灵活多变,难以捉摸,擅长于应付任何局面,准备与这样棋手的对局是最让人头疼的事,因为你很难知道自已该针对哪方面作准备,所以从这个角度讲,王仲明已占了几分先机。
“那怎么办?万一他要是输了,会不会真的退出国青队?”韩彩娟越听越是心急——魏国清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说的出做得到,若是输了棋,怕是真的会离开国青队的。
“这个”两个女伴都不说话了,因为这根本用不着去想也知道。
“不行,风险太大,我得阻止他们!”韩彩娟越想越怕,咬了咬嘴唇,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前边还在大呼小叫的几个男生。
“你想干嘛?!”河智苑及明拉住了她,“你这样去劝他有用吗?要是会听人劝的话,他还叫魏国清吗?”
“”韩彩娟僵住了,是呀,现在事情已经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到了明天,恐怕整个棋院都会在传,以魏国清好面子的性格,让他收回挑战还不如叫他直接从棋楼大楼的楼顶跳下去容易些,自已去说服,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已怀疑他的实力,觉得他不是王仲明的对手,只怕态度更坚决了。
“,你也不要想的那么悲观嘛,魏哥怎么说也是国青队的第一高手,就算有智苑说的那些不利因素,我觉得魏哥的赢面更大,至少也得在七成以上。”黄茉莉安慰道。
“可是还有三成的可能输棋呢?万一输了呢?”韩彩娟反问道——就职业棋手而言,七比三的胜率已经足以表明两位棋手不在同一个等级,但就一盘胜负而言,结果还是难以预料,世界大赛上超一流棋手也有输给过业余棋手的时候,何况魏国清并不是超一流棋手,而王仲明也不是一般的业余棋手。
“这”黄茉莉被问的无话可说,她也是中午刚刚被王仲明狠狠修理过的人之一,虽然对王仲明实力的看法不象河智苑评价的那么高,但她也不能不承认那个人的确有与魏国清一争胜负的能力。
“怎么办呢?智苑,你那么机灵,出个主意好不好呀?”见黄茉莉也不吭声了,韩彩娟更是担心,摇着河智苑的胳膊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