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妇人一脸委屈,哭诉声中早已沙哑,双颊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血迹斑斑的孩子已然染红了中年妇人的双手。
中年汉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难堪至极。
陈静半弓着身子,侧身与外围的一个老妇人轻声问道:“大娘,大娘,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呀?”
老妇人摇头一声长叹,旋即又轻声答道:“姑娘,这都是张家人作孽啊!张家一个汉子喝多了五石散兑酒,路经此地,当杨家的这一个孩子是一只野地里奔跑的鸡,劈了脑袋,脖子上就剩一张皮了,哎!”
陈静一时恼怒,心中骤起一股翻江倒海的五味杂陈,径直又急切追问道:“大娘,那你知道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张家汉子人在何处?”
老妇人一时极其警觉的摇了一摇头,径直又轻声说道:“姑娘,那喝多了五石散兑酒的张家汉子,就在那边的一座山丘里,……”
陈静顺着老妇人手指出去的方向,确实是有一座不大的山丘,山丘上也没有地势险要之处。
陈静一时极其不解,眉头一皱之间,急切追问道:“你们这里这么多人,就是一人折一根榆木棍子,也都能把凶手捉住了吧!”
老妇人白了一眼陈静,径直又轻蔑的笑道:“姑娘,你不是孟婆郡人吧!可别说大话,在孟婆郡说大话会被张家人杀人灭口的!张家的五斗米道道士并非善类,张太守对于张家人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孟婆郡,只有张家人欺负别人家的份,别人家想要找张家人说理,小心没命,准会没命的!”
陈静一时火大,又道:“张家人还有没有王法?孟婆郡非张姓乡民还是不是孟婆郡中的乡民?真是奇了怪了,五斗米道无法无天,张家人还更无法无天了,……”
老妇人一脸惊恐中略带一丝尴尬,径直又摆手缓缓说道:“姑娘,别说这一些没用的!在孟婆郡,张家就是王法,张家人就是天王老子家的老少爷们要大小通吃着呢!”
陈静越女剑一斜,之后厉声说道:“在下就不信这一个邪!要是这事发生在你头上,你怕不会这样想的吧!大娘,你说是不是?”
老妇人一时急了眼,半嗔半怒指住陈静大骂道:“你,你,你顶什么牛!你要是真的顶牛,那你去捉凶手呀?这世上浪得虚名之辈、虚有其表之徒一把一个准!这世间那一些飘飘欲仙的汉子,就是一个又一个满口胡言的仙人板板!……”
“姑娘,你要是满口胡言,那你也是一个女仙人板板。哼,……”
陈静倒也不与这一个人老妇人一般见识,毕竟天下人苦五斗米道已久矣,受惯了被欺负的日子,也便觉得被欺负是理所当然了。
陈静旋即马缰绳一拉,高头大白马一阵“咴儿、咴儿”的撕裂之声后,前蹄极速抬高六尺有余。
“让开,请听在下一言!”
正当高头大白马前蹄轰然落地之际,里外数层的乡民旋即分开了一个大口子,陈静倒提越女剑策马而入人群正中央,急切又道:“诸位乡民,请听在下一言!……”
围观的乡民好似一时受了惊吓,径直骤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你谁啊?人家丧子,你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是的!……”
“对,看你小小年纪真没有一点同情心!真是:最毒妇人心!……”
“哎,在孟婆郡从来也没见过你这一个女子,爱干嘛干嘛去!别碍着咱们!真是的,催人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