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以为:得民之心、而得天下。魏国当效法孟婆江南,凡是让乡民‘吃土’的官员,一律全家‘吃土’三日,家财尽数分发乡民。如此,乡民才会心归魏国!”
“至于祖母所言直下孟婆江南,一者魏境方才安定,不可大兴刀兵,休养生息实为上策,有道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二者,魏人久居孟婆江北之地,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更有水土不服之情,要挥军南下还得整军备战,不可言之空洞而无实备!”
“三者,正所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国中乡民倘若‘吃土’,军粮又从何而来?倘若魏国乡民都成了流民,那就更为不妙了,……”
“……”
冯太后一个人执掌魏国多年,那里会有不知之理,旋即眉头微微一皱,径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了,好了,好了。孙儿说的对,孙儿说的都对!可是,孙儿你不要忘了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身又岂会害了孙儿?”
“幽嫣谷墨家是必须要灭的,老身吃的盐,比你流的汗还多!孙儿呀孙儿,你说是吧?”
“幽嫣谷墨家不灭,何时能一统孟婆江南北?幽嫣谷墨家即有孟婆江皇权特许,幽嫣谷墨家一灭,只怕孟婆江南朝廷也会暗中得意!”
“……”
拓拔宏自然也明白冯太后话中之话的用意,当初刘一龙在位时,也曾知晓与冯太后暗中有来往。
一国之主身居高位,有道是:高处不胜寒。自然有难为情之处,明之不可为也不得不为之时。
正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拓拔宏感同身受,倒也并没有与冯太后顶嘴,径直轻飘飘的又瞅了一眼伤口,接着毕恭毕敬抱拳对陈静说道:“谷主小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十年了,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年的恩情又如何能忘怀呢?”
“谷主小姐姐你且放宽心,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待有朝一日继承父汗之位,当日寒坡岭中之誓言一定会守信的!”
“如今,杨柳山庄外的这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还请谷主小姐姐不要记在心上!就当白驹过隙好了!”
“……”
陈静闻言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径直又轻蔑的看了一眼冯太后,之后又瞅了一眼拓拔宏,又环视了一眼杨柳山庄外的无数狼皮帽。
陈静觉得:杨柳山庄外的无数狼皮帽都要取人性命,又如何能说是白驹过隙?又如何无关紧要?
陈静一时恼怒至极,旋即捉出带有“宏”字的那一把月牙刀,扔与拓拔宏道:“魏人最无信义。今后若重誓言,又何须用月牙刀?若不重誓言,要月牙刀又有何用?”
“如今,就当完璧归赵,往后魏人究竟有无信义,公道自在人心!”
“……”
拓拔宏身子一斜一把接过月牙刀,仔细观看了一番,发现刀鞘全身与十年前相赠之日相差无几,一时如获至宝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拓拔宏抬望眼之间,又瞅见陈静越女剑一正一斜的样子,径直万分好奇的追问道:“谷主小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