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掌柜的,……”
宋定伯闻声应声而出,一时趁着夜色,隔空急切又道:“谁啊!佛笑楼该交的银子,已经交过了;该使的银子,已经也都使过了。……”
陆修静策马旋停,率先立于佛笑楼前,径直轻笑道:“宋掌柜,是贫道!是贫道回来了!东山郡是贫道的家、东山郡才是贫道的窝!金窝、银窝,不如贫道的草窝!”
宋定伯慈颜一笑,立于佛笑楼前,打趣道:“啧啧啧,你这一个陆家道士,上一次与王虎之同赴孟婆江北,却只回来了王虎之的尸体!”
“还以为你也回不来了呢!既然道家嫡传上清派回来了,五斗米顶上三道就这样在孟婆郡亡了?”
“……”
就当陆修静想开口之际,刘一谷突然“扑通”坠马,人死不醒。
刘一谷虽是孟婆江南之人,这一些年来在孟婆江北之地以一己之力与五斗米道周旋,确实与“佛”缘少有来往,曾经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杀掉各州郡的顶上三道。
方才,不经意之间看见佛笑楼的牌匾,遥想坠入“半道而亡”下的一番奇遇,一时激动不已。
“佛笑”二字似曾相识之感极其刺眼,就因为刺眼而一时激动,气血攻心又眼前一黑,坠落下马。
陆修静斜身下马,疾呼道:“刘一谷,刘一谷,刘一谷,……”
紧接着,陆修静轻探刘一谷鼻息,而后又急寻脉搏,从后背骤起一阵拔凉之感!刘一谷一时气息全无、脉搏全无,全身越渐冰凉!
“刘一谷,刘一谷,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千里勤王,又如何能半道而亡?天啦,天啦,这老天爷究竟姓张?还是复姓司马?”
“半道而亡,出师不利而身先死难,难道就让乱臣贼子司马贤祸乱孟婆江南之地吗?不,不,不,……”
宋定伯听陆修静一通哀嚎,而后大吃一惊,眼前是“鬼军”在手、天下我有的刘一谷,如此年少有为之人,怎么可以半道而亡呢?这可是孟婆江南、江北之地的希望!
宋定伯一把推开陆修静,先极速探了一回鼻息,又把脉一探,旋即又缩手回身,一时面色土灰。
“你这陆家的道士,上一次送一个死的王虎之回来。这一次,莫非还要往建康城送一个死人?”
“宋掌柜,这事,这事它就不能怨贫道啊!贫道也不愿刘一谷成这般模样!要是寿命能分一半给他,贫道宁愿折寿!上天为证!”
“说得还轻巧,你的寿命要分一半给他,他要受得了才成!要是受不了,你折多少寿都是白折!”
陆修静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宋定伯极其不甘心,忍不住再一次轻探鼻息,而后把脉,依旧还是摇头。而后又轻捂心房,却还有一丝温润而又极其游离的跳动!
宋定伯见势,恼怒道:“你这一个陆家的道士,一惊一乍,险些坏了大事!尽把他人往沟里带!”
“刘一谷,还有救!刘一谷,没有死,还有救,还有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