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缘斋本就是极其上好的一个去处,这一回得七天之后才能再一次迎客,在子时关门打烊之前,还得尽情的该吃吃、该喝喝!
“店小二,五石散兑酒,再来三壶,小米豆汤羹再来三碗,……”
“我要五壶,加三碗,……”
“我就要雪白的大馒头,……”
“……”
店小二眉头一皱,自然也没法再拒绝这一众食客。即使忙到夜里子时,想着打烊七天就能不干活七天,怎么说都是美滋滋的!
店小二上气不接下气道:“诸位大爷,都吃都吃,怕了怕了;都吃都吃,怕了怕了。我真是怕了你们了!不过,都有,全都有,……”
店小二大踏步自去忙活。
一众食客再一次把盏,人声鼎沸为了这一日的最后一场狂欢。
“为这一个上好的世道,喝!喝了一壶,还有三壶!壶了三壶,还有另三壶!再不喝足,得七天之后了!七天,七天,都受得了吗?……”
“受不受得了,那也得受。受受非受受,此受非彼受。为了这一个上好的世道,都受着吧!……”
“把盏,喝了五石散兑酒,饮罢方抬头;喝了五石散兑酒,醉后万般有;喝了五石散兑酒,梦送黄金楼!好酒,好酒,好酒啦!……”
“百年不遇、千年不遇的好酒!为这一个上好的世道!干了它,黄金楼一定比天高、比地厚!……”
“……”
客缘斋里一时又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陈静与陈旭嫦很快就策马到了张寡妇家远处。
陈静自是驾轻就熟,高头大白马旋风而至。仗剑鞍前,厉声大喝道:“五斗米道张智,死出来!”
此时此刻,张智确实还在张寡妇家里。毕竟,几个五斗米道道士一大早不但夺了潘家老头儿的新鲜小鱼,还夺了潘玉奴的救命银子。
于五斗米道道士说来,一大早去潘家老头儿家里的这一行,是这一段日子里来收获最大的一次。
毕竟,新鲜的小鱼还未过半天的日子,对于张寡妇养胎来说,确实也是难得的一种上好之物。
老人家都说:只要身怀六甲之人多吃新鲜的活物,胎儿也会更活泼,以后生出的孩子更为精明。
至于抢来潘玉奴的救命银子,寻常的乡民一辈子未必也能挣得那么多银子,飞来横财谁不眼红!
不过,无论是抢来的新鲜小鱼也好,又还是抢来白花花的银子也罢,最终都是张智的囊中之物。
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成了张智的私房钱;新鲜的小鱼又很快做成了鱼汤,张智不但多吃了好几条新鲜的小鱼,也多喝了好几碗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