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还觉得,死于越女剑下的亡者,通通都是活该瞎了眼!
陈小英一式万分娴熟的绞剑出手、正要一式抹剑出手之际,杨恩胸前的剑鞘又似开山大斧从左往右拼力一斩,像一排夹杂了风声的出弦弓弩;右手长剑反手一滑斩去了陈小英右手越女剑的虎口。
与此同时,杨恩的靴履突然一沉,弓着道袍一个极速的侧空翻、夹杂了湿漉漉的积雪与扑鼻的寒冷气息,向陈小英胸前一顿生猛的连环踢,一时惊悚了陈小英。
陈小英,瞅见右手虎口在杨恩长剑袭来之时,急忙伸直了五指向上一抬先弃了越女剑,接着正想反手再去捉回越女剑剑柄的时候,杨恩的剑鞘再一次似快刀斩乱麻那般又从右而左猛劈了回来,倘若不及时躲开剑鞘这一劈,右手五指终将化为飘飞骨节!
陈小英,惊悚的身子不得不麻利的缩回右臂,双腿弯曲极速半蹲了马步,左手剑鞘反手往后一斜、虚晃一点溅起了如浪积雪,右脚玄色靴子旋即又是一沉,准备把即将落地的越女剑踢回右手之际,杨恩的长剑已经滋进脖子里了。
杨恩落地,长剑得手以后,剑鞘如风旋即往上猛烈一击,把陈小英的玄色面纱斗笠打飞出去了十步,陈小英一时满面冰霜。
杨恩,破敌之计得手了!
陈小英,却是第一次失手了,从涌泉穴一直冰凉到了百会穴!此时此刻,僵硬且尴尬的就好似一条随时都可能破碎成渣滓的冰挂子。
陈小英反复嘀咕道:白莲社弟子杨恩绝非等闲之辈,初次相遇就苦苦相逼,有朝一日成了气候,只怕会比刘文之更甚。
“娘,娘,娘,……”
陈静,见杨恩长剑滋进了陈小英的脖子里,一时从梨花带雨急转直下似三伏天里的狂风暴雨。
这一声声“娘”,让陈小英剜心又愧疚,却又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杨恩,剑鞘又抵住陈小英的后背心处,剑锋滋进了陈小英的脖子、亮出了一条细微的红绳,双颊像是晨曦初放的一朵桃花,目光剧毒像是鄙视路边邋遢乞丐那般与陈小英一通狂妄的骂道:“区区一个女流之辈,贫道焉能再让你一手遮天?你当世间男人都瞎了呀?”
“倘若世间男人全部都眼瞎了,贫道就是世间男人的眼睛!”
“从今往后,贫道在生一天,不容越女剑在世一时!谁要再提越女剑,贫道必千里追杀之!”
“无论幽嫣谷墨家弟子,或是‘僧道双煞’,都要拜倒在贫道足下!”
“白莲社主宰的完美世界,终归都会是贫道的!哈哈,……”
“……”
杨恩,一阵忘我的狂笑之后,对陈静身后两个英俊的白莲社弟子使了一个游离不定的眼色,缓缓说道:“两位道友,贫道今日破了越女剑,白莲社往后将高枕无忧矣,不如都随了贫道吧?”
“……”
两个白莲社弟子,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眼光中尽如夜里的孟婆江水那般虚无缥缈,但也没有吱声回复杨恩一个字眼。
杨恩,虽然是刘文之麾下微不足道的一个白莲社弟子,但其“二叔”杨洪是孟婆郡太守,官场中人那一个个细微的眼神动作变化所表达的深意,早已烂熟于心。
杨恩,一对儿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瞅了一眼剑下陈小英,那就是计上心来。又对两个白莲社弟子使了一次更为游离的眼色,意味深长的说道:“幽嫣谷墨家七弟子陈小英已擒。那一万两银子,就当是两位道友的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