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鸾凤眼后面的那句,”若溪认真的看着他,“你是童子身可我却不是,所以你才觉得不平衡了么?”
白川一口酒卡在喉咙里,他喝的是猴儿酿,性子狠烈,这会卡在喉咙里肯定是灼热难耐,看着他瞬间憋红了的脸庞,若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揉着眼泪,一直笑滚在桌案上。末了,她笑够了,倒了杯茶给他。却见到他眼中的不明意味。
“你看什么呐?”她问。
“你从来不会这样笑的,小嫣儿。”他目光如水,清凉似霜。
若溪被他看得发毛,别过头去不看他,瞧着别处,“我一直都如此放肆,你也非是第一天认识我。”
白川的神色更是认真,摇了摇头,“就因为我看着你长大,所以才更清楚你的性子。”
若溪忽然转过头来,看他,声音冷冷,“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说这句话?”白川一下没了词儿,若溪盯了他一会儿,拿起桌上的手牌,起身,“我走了。”
“我送你。”白川也起身,丢下一块银子,随着若溪出去。
“别跟着我。”若溪忽然生气起来,白川跟着脚步一顿,笑得极淡,“只要你能逃的开,我就不跟着你。”
“你说的作数?”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骗过我,却伤了我。”在这个夜凉如水的夜晚,她目光清冷。
白川立在当场,往树上一靠,“我看着你走。”
若溪知道他的性子,只好在他的注视下,身形一晃,脚底用力身子便上了房檐,他在她的身后瞧着她娇小的身躯一跃而起,啧啧,看来这妮子的轻功又精进了。她三晃两晃没了踪影,白川却不着急,足尖一点,跟着她消失的方向一路追下。
她私自出宫,怎能让他不担心?还有,那些卫烈的行军路程她又是如何得知?他都一无所知,上一次他与她在床地之间说起,她说她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包括用上她自己的身体。这让白川不由得开始心疼,他明明在掌中呵护如宝的明珠,居然也蒙上了灰尘。
他早该知道,她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从来都是。
皇城近在眼前,他栖身在一棵树后,张望,见到若溪向侍卫出示了手牌然后安全的进了城门,他才转身离开。
这一走,便觉得面门上有风刮过,这风不似寻常的夜风,倒像是从黄泉刮来的幽冥之风。白川心里忽然警铃大作,暗道自己刚刚走神疏忽。身子向后仰去,躲过了对方的一掌。
他回头看,却是风鸣。
“白溪是宫中之人,这一点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他站定,看着这个白衣白袍的男人。
“她的身份不便暴露,这点你也该清楚不是么?”他笑得很浅。
风鸣哼了一声,环抱着自己双肩,和他并肩往回走,“那又为什么前些天派我暗中跟踪她?”
“那是在保护她而已。”白川转过脸来看他,“她身份特殊,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我想你在跟踪她的这段时间内相必也已经看出她的身后不止有你一个人在尾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