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要抬平妻吗?”曾六婆皱着眉道。“也只有那些商人才弄什么平妻,或是迫不得已才说什么平妻,咱们是勋贵侯府,不兴这个。”
“纵然是平妻,也是个小的,也不过是名份好听点而已。”曾六叔公皱着眉说,“还不是要向主母奉茶磕头,还不是个小的,何必弄这个。”
“谁说婷娘要向她磕头奉茶,谁说婷娘是小的?”叶承德却冷笑,“婷娘她才是嫡妻!而温氏,你才是平妻!你才是小的!”
“你胡说什么?”站在温氏身后的蔡嬷嬷激动地上前一步,“我们太太明媒正娶,八人大轿地进门,你现在居然让她给这个红杏出墙的贱妇腾地方?你还要脸吗?”
“这做法,实在太过了。”曾六叔公和曾六婆等族人都横眼竖目的,“你媳妇又没有犯出七之条,你凭什么这样做?”
“就算她不容人,犯了妒,但这不过是小事。她还给你生母守过孝,给你生了一双儿女,便是告到官里去,也没有让她下堂给一个外室腾地方的道理。”曾六婆一张老脸黑沉沉的。
“我并非要她腾地方,而是,这个嫡妻之位本来就是婷娘的。”叶承德冷笑,“我先娶的是婷娘,后才娶温氏。”
“你放屁!”温氏瞪大双眼,从没见过这般无耻之人,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都给我闭嘴。”叶鹤文冷喝一声,瞪了温氏一眼,“承德说的是真的。是殷婷娘先进的门,温氏你后进。”
“究竟怎么回事?”曾六叔公越听越糊涂了,不住地追问。
只见叶鹤文唉了一声:“冤孽!真是冤孽!”
殷婷娘便崴倒在地,哭得无助的样子:“当年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吧!我愿意当小的。”
“你胡说什么!”叶承德急急地奔过去,要扶她起来,但怎么也扶不起,然后只好与她一起坐在地上,抱着她哭:“已经委屈你二十多年了,现在还让你当小的……我们叶家得天打雷劈!”
“大侄子,怎么回事?”曾六叔公都没有耐性了。
叶鹤文唉了一声,说:“二十多年前,承德这孩子出门跟同窗游玩,路过青石沟的时候不小心被蛇咬伤中毒,幸得殷氏路过,救下了他。如此,他才保住了性命!他在殷家养伤,二人一来二去就互生情愫,于是就给我寄信,说要娶她为妻,当时我就答应了的,并来到殷家看望承德。还带来了庚帖。承德这孩子,急不及待的就与殷氏在当地官府办了婚书。因着当时殷家老娘得了急病,要冲喜,所以在殷家简简单单地办了婚礼。”
“后来,这事传到了承德的生母伍氏耳中!当初她正去了备州看望我的老姐姐,而承德又病着,所以我自己一个去了殷家。见殷氏是个好姑娘,对承德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就答应婚事办了婚礼,想着回家再大办。不料,这伍氏横蛮泼辣,死也不愿意承德娶一个村姑。跑到青石沟的殷家来,以死相逼,我劝了她很多次,她都不听。”
“对。”叶承德点头,“婷娘心地善良,不忍看到我们母子相争,于是,就装作投河身亡。当时我以为她死了,不忍呆在那个伤心地,就离开了。其实她没有死,因为她当时就怀了我的孩子,她哪舍得肚子里的骨肉。后来婷娘就如众人所知那样,嫁给了许大实。”
“那个许大实,其实是个不能人道的。许大实想有个孩子传宗接待,而婷娘想为我守身,二人才演了这么一出。不过是空有名头的夫妻而已。你们若不信,可以滴血认亲!而且瑞儿也是七个月不到就生下来了的。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这话,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有这种事?
殷婷娘装着抹泪的样子。
许瑞低垂的眼里闪过嘲讽的得意。这段时间温氏一心防着,觉得他们会害她,他们都太天真了!他们又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方法!他早就想出了这条绝世好计。
“所以——”叶承德说着满含嘲讽地看着温氏,“婷娘是大,你是小!就算要磕头奉茶了,也是你给她磕头奉茶!真要执妾礼,也是你给她执妾礼!”
温氏听觉得眼前一黑,直直往后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