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再醒来时,身侧温度已然凉了。
他望着天花板脑子浆糊似的发了个会儿懵,昨晚一幕幕记忆像碎片侵袭而来,起初他心里还难过想着要被撕碎了,哪儿料到裴斯年那么温柔,亲他抱他,他这段时间又委屈又悲伤,被这一弄就憋不住哭,一哭裴斯年就停下哄他,这一哄他心又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亲亲抱抱裴斯年。
一夜,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脑子放空完毕,他像往常摸索着起床准备穿衣服,稍稍坐起身腰疼得“撕”了一声,又试了试下床发现两腿还有些颤,身上落了不少红梅印。
他的小脸顿时腾的一下烧红了,又倏然算了算次数,咬了咬唇道:“他昨晚……三次?”
这时裴斯年从外面进来,觑见他裸露在空气里的好风光,收敛了些目光道:“醒了?”
“你、你转过身去。”沈丛一见他进房慌张扯了扯被子遮住身子,羞赧又着急道:“我要换衣服。”
裴斯年着了一身黑,满是神清气爽,却没如他所愿,反而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跟他对视,指尖触及之处温度滚烫,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躲躲闪闪还委屈,满是羞赧,他十分认真直白阐述事实道:“昨晚你哪里没被我看过,怕什么?”
好像丛丛心情好了些,没那么忧郁了。
“那、那也不给你看。”沈丛挣扎了几下,耳根烧红了。
……怎么清早就说这么荤的话?
裴斯年见他嘟着嘴生气,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垂眼认真看着有些怔愣无措的青年,问:“那,我昨晚活儿不算烂吧?”
沈丛胸腔里像滚起烈焰岩浆,羞耻像被野火焚烧般灼灼炽烈,恨不得钻个地缝藏起来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别开眼不去看他,也不想说话。
哪儿人醒来问这个的?
就、就好流氓。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裴斯年执拗的拖过他下巴跟他对视。
沈丛喉咙里梗了梗,有点不想理他,闷闷道:“我又没跟别人有过,我怎么知道你好不好?”
不知该怎么描述,反正感觉怪怪的。
裴斯年愣了下,尽管他知道沈丛没跟别人有过亲密关系,但他还是被这句话取悦到了,就好像在告诉他,他想要的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他的。
“那疼不疼?”他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沈丛缩了缩脖子,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想要把人推开,又舍不得,就只能扯住他的衣襟,妥协般小声道:“腰疼。”
裴斯年视线朝他未着寸缕的腰线瞥了眼,伸手给他揉了揉腰,听怀里人拽住他的手轻轻闷哼了声控诉问“你做什么”,他低头坦坦荡荡道:“给你揉揉腰。”
“我……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沈丛要挣脱他强撑着下床,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