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没再搭理乔院士,而是低头甩了甩衣衫,发现上面的墨色水渍都干了,恐怕是洗不掉了。
穿着这一身离开,会显得太狼狈。
眼角忽然瞟到站立在角落里的书生身上,只见书生二十七八年纪,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眼底青黑,下巴上冒着胡茬,加上一身灰色却洗得发白的长衫,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过于萎靡。
可他怀里却抱着一大叠书,腰上用绳索挂着一五六个手掌大小的白瓷瓶子,每个瓶子上都糊了一张纸,上头写着“红色”、“黄色”字样的标识。
实在过于另类。
木晚晚朝他走过去:“这位公子,你这瓶子里,可是放着颜料?”
那公子没想到木晚晚竟然会跟他说话,一时间有些怔住。
木晚晚再问:“我想借公子的颜料一用,可以吗?”
“可……可以。”那公子手忙脚乱地将腰上挂着的瓶子全都解下来递给木晚晚。
木晚晚只挑了其中一瓶写着“红色”字眼的瓶子:“谢谢。”
“笔……笔也给你。”
木晚晚还想着要怎么用这一瓶颜料呢,没想到那公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根已经用到炸毛的毛笔给木晚晚,递出锚地的手还有些颤抖,他脸上更是满满的忐忑,好似在害怕木晚晚嫌弃。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木晚晚毫不客气地接过毛笔。
用毛笔沾了瓶中的红色染料,然后对着自己下衫上的墨色甩去。
只见红艳艳的墨水飞溅在墨色的斑点上,红墨逐渐散开,就像一朵朵红色的娇花正在绽放。
木晚晚看着这一幕很满意,她字写的一般,便将笔给黄姑娘。
“劳烦黄姑娘帮我在上面题字。”
黄姑娘早就被木晚晚的这番动作震到,此时傻愣愣地接过笔,蹲下身对着木晚晚的下衫,竟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题什么字好。
“夫人想写什么?”
“就写‘墨上开花’四个字吧,墨水的墨。”
等“墨上开花”四个娟秀的字写上去,木晚晚扯平下山看了看,赞赏地点头:“还挺好看的。”
“何止是好看?夫人你太厉害了。”黄姑娘看着眼前原本污秽不堪的衣衫,此时却像绣了一副意境优美的画,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木晚晚满意地将笔墨还给那个公子,再次感谢:“多谢公子相助,要不是有公子的笔墨,我今日怕是要穿着这一身脏衣服过街走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