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陆昭倒是想起一件事。现在宿舍住的是挺舒服的,大家都是熟人,彼此放得开,因此他此前从未想过要搬校外。今天倒是提醒了他,搬出去住似乎也不错,一来方便学习二来不用顾虑旁人的眼光,好和吕宵单独相处。倒不是他想做什么,而是吕宵这人脾气犟的很,不喜欢去他家,宿舍不刚好的时候也不会去,再说有旁人在,也不能像他们私底下相处时那样随心所欲。若是他搬出去,两人周末就有了地方学习,既方便又有隐蔽性,想想好像真的不赖。
有时候念头就是这样,一经萌发就一发不可收拾,也刚好临近期末,否则以陆昭的性子,这次回家就要和他爸妈提这事,周末可能已经直接看房去了。期末考逼的他不得不将这事暂时押后,一心投入到复习中之后,人也就心无旁骛了。
由于期中考排名进了前三十,陆昭期末考时总算在步入高中一年半后首次进了第一考场,虽说和第一组第一桌的吕宵隔了老远,但能看见他写卷子的身影,也算不错。三天考下来,陆昭整体的自我感觉良好,他想这次成绩应该比期中要更好一些。除了万年坚|挺的语文,其余几科坐下来他都觉得很顺,尤其是物理化,每道题解下来思路都很流畅,甚至脑子还没怎么想,手就已将开始动了,简直如有神助。
作为唯物主义的当代年轻人,他当然知道世上没有怪力乱神,倒是有那么个“神”,就是他同桌。为了庆祝放假也为了感谢吕宵,陆昭一早就和吕宵说要留出这天晚上的时间,下午考完试,陆昭凭借近水楼台的优势拉起吕宵就往校外走。
吕宵挣开他的手,很无奈:“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不会无故反悔,你不用这么紧张。”
陆昭哈哈一笑:“不好意思,习惯了。约你一次不容易,每次都更中头奖了似的。”
乐极生悲,没等陆昭高兴多久,两人在下楼的途中正好碰到了江莫杨和袁励。袁励当然不至于和江莫杨同考场,他是专门来等人的,也没想到就这么刚好能碰上陆昭他们。
“昭哥、学神,这么巧?”
陆昭在看到江莫杨的那一刻就心想坏了,事实证明,他们不愧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对江莫杨的了解是极为深刻并且精准的。
以此同时,江莫杨眼睛一亮,兴奋地提议道:“总算将那要命的卷子考完了,正好我们碰上了,不一起吃顿大餐犒劳自己说得过去吗?”
陆昭的脸色迅速暗了下来。
袁励小心翼翼地问吕宵:“可以吗,你们是不是有别的活动?”
吕宵无视了陆昭极力暗示的目光,笑道:“可以啊,我们本来也打算去市中心吃饭,一起更热闹。”
最高兴的莫过于江莫杨,激动地搂过吕宵的肩膀,边走边问:“好好好!这也是我们几个第一次正式聚餐,机会难得,学神你想吃什么啊?”
“我都可以。”
袁励想了想提议道:“天气这么冷,不如就吃火锅吧?”
“好啊!”这恰好与江莫杨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三个人在前面勾肩搭背地聊得正欢,陆昭看着气不过,上前怼开江莫杨,强行让自己插入他们的队伍中。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过程和陆昭原先设想的有些不同,但这顿饭吃的还是很愉快的。饭桌上有江莫杨这个活跃气氛的小能手,场面就冷不下来,他不仅自带笑点还不断创造话题,几个人越聊越嗨,就连吕宵话也少不下来。火锅本就是饿了涮、涮了吃,加上一直在聊天,最后四人生生从五点吃到了晚上九点,天都黑透了才总算结束。
陆昭他们三个住的近,也不用麻烦,老李一个人来接走就够了,还有余力捎上一个吕宵。陆昭把副驾驶让给了江莫杨,自己和吕宵坐在一起,见他白皙的脸上映着晕红,怕人多挤得他热,让老李将暖气打低了点。
吃火锅一般只有饿和撑死了两种状态,吕宵现在就处于后者的状态,刚刚聊天时没感觉,好像现在胃才反应过来,又撑又涨,弄得他不想说话,只静静地靠着座椅。
陆昭心疼又没办法,只能默默摸着他的手安抚。袁励看见了他的小动作,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前面,江莫杨撑得面容狰狞,压根没精力关注后座的情况,而老李正专心开车,也没发现这种细节。袁励松了口气,有些僵硬地移开头看向窗外,后知后觉地想道: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