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堂放假后,几乎一转眼的功夫,便临近过年了。
京中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忙碌了一整年,都陷入了即将过年的喜悦中,靖王府也不例外。
靖王无论私下里在筹划什么,面上却是个罕见开明的主子,最后一个月王府下人们的月例银子涨了三倍,府内每个下人见到靖王时,嘴巴都快笑道耳朵根儿了。
靖王裹了身暗红色绣黑金纹的狐裘,头戴金冠,眉目含笑的穿过甬道,来到了白术所在的跨院儿,跟在身后的下人熟练的守在了外面。
白术见他来了,也未起身行礼,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王爷来了。”
靖王蹙了蹙眉:“惯会偷懒!花蝉衣呢?”
白术:“累睡着了。”
靖王闻言,面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不满:“不是同你说了点到为止么?你当人人都同你一般,活死人似的,折腾不死么?”
白术闻言也未恼,只是笑道:“王爷这话说的,未免太伤人了!花蝉衣那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我哪里舍得折腾她?她自己勤奋好学,我有什么办法?”
原本白术还担心,原本布置的任务,单凭花蝉衣那么个小身板扛不住,不想她汲取到昔日不曾接触的东西后,拼命的白术看了都胆战心惊。
靖王狐疑的看了白术一眼,推门进入了卧房,就见花蝉衣躺在白歇息的床上,睡的正香,面上还挂着明显的乌青,这才信了白术的话。
白术跟了进来,笑道:“怎么样王爷,如今我身家性命都在您手中,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靖王冷哼了声,阴沉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满:“花蝉衣若是困了,你便让下人来扶她回她自己的院落歇着,她如今乃是有夫之妇,睡在你榻上成何体统?!”
“呦,小的竟不知,王爷何时是讲究这些的人了?”
白术语气中满满的讽刺,靖王待花蝉衣不同,白术看得出来,心下多少有些反感,忍不住想刺他几句,反正他烂命一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二人争执的声音吵醒了花蝉衣,花蝉衣眉心微蹙,一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看的有些眼晕。
无论是靖王还是白术,都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此时二人一袭红衣一袭白衣立在她眼前,纵然花蝉衣自认见多了顾承厌,早就对男色不感兴趣了,还是被惊艳了一番。
“王爷?我……”花蝉衣本想解释下,靖王笑的满面温和:“回你院落去休息!”
花蝉衣:“……”
靖王语气虽也算平和,只是语气中带着股令人不容反抗的意味。若换做其他女子,被靖王如此霸道的语气命令去休息,只怕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儿,奈何花蝉衣这些年对东子哥之外的男人不来感,此时被靖王这么一命令,心下对于自己如今为人棋子的认知更重了几分,一时间悲从心来,乖乖起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落。
花蝉衣这一觉睡到了临近暮色四合,这一段时日着实将她累的不轻。
阿青见她醒了,上前替花蝉衣背后垫了个软垫,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搬了软凳来替花蝉衣捶腿。
王府这些下人得了靖王的命令,对花蝉衣照顾的无微不至,像是伺候正儿八经过的主子似的,起初花蝉衣还不适应,后来累大了,发现被人这么伺候着饮食起居省事多了,便也不在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