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厌生父与其府中正室感情深厚,不喜他的到来,母亲将他生出来足足一个月,生父未曾去看一眼。
据他生母说,生他那个月,正逢大雁回京的时节。
母亲便抱着襁褓里的他,坐在军帐前,日日巴巴的等着他生父去看上一眼,给他取个名字。
当初那可怜又可恶的女人就喜欢盯着天边的大雁看,某一日,在塞外孤城,被她发现了一只离群的大雁,突然间福至心灵,觉得那可怜的离群雁就像她这遭人厌恶的儿子,恰好将军姓顾,便取了这么个名字。
孤城雁,顾承厌……
后来,这名字的寓意大概真的起了效果,顾承厌这些年一直不合群,身边没什么同伴。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顾承厌笑道:“雁回这名字多好,你见过大雁成群在天上飞的景象么?”
“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大雁是合群的鸟……”
花蝉衣及时收住了下半句,顾承厌却接上了:“我看起来很不合群对么?”
花蝉衣觉得这么说貌似不太好,便道:“我说笑的,我这人从小到大也不合群,正好,你孤零零的在村口,我孤零零的一个寡妇,日后在医馆,也算有个说话的。”
顾承厌愣了下,回过神来才道:“你不怕你死去的夫君介意?”
提起沈东子,花蝉衣语气便也正经了几分:“你我之间不过泛泛,他日哪怕熟识了,撑死不过君子之交,你来我医馆打下手最合适罢了,日后你同我学医,我便在村子里护着你。”
顾承厌看着夕阳下花蝉衣的笑脸,不知为何,对去医馆打下手的日子,居然隐隐有些几分期待。
次日,花蝉衣来到医馆前时,花馨儿居然带着村中的几个孩子等在了那里,男的女的都有。
花馨儿一直以来在村中人缘儿还是挺广的,尽管有些村姑私下里不太待见她,明面儿上还是一呼百应的。
花蝉衣装作没看见这群人,拿着锁上前准备开医馆的门,却被人拦了下来:“花蝉衣,都乡里乡亲的,看见我们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花蝉衣淡淡瞟了那人一眼:“你们来看病?”
“不是。”
“那就让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一个肥头大耳的村姑冒了出来:“花蝉衣,我们今天来就是给馨儿讨个说法,你要是说不出来,你这生意也别想做了!”
嚯……好大的口气。
花蝉衣笑眼盈盈的看着那肥妞儿道:“讨什么说法这么凶?生意都不让人做了,村长知道你们跑到我这里胡闹么?”
“花蝉衣,你这次搬出我爹来也没用!你以为我爹会帮你?这医馆如今是你们沈家的,你要是不管,我就找人砸了!我看你还嘚瑟不嘚瑟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