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阶还是没停下,他走到床边坐下,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温声道:“这个大夫看不了你,我会换一个,你放心,有我在一天,你会没事的。”
里面的人看不清神情,也没有接话,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忽然说道:“不用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阿期已经死了,你把我带出玉家,这样不清不楚地关着,我宁愿死。”
玉无阶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嗓音:“我是他哥哥,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神色无常,甚至语气里有几分随意,床里的人忽然扭转过头,愤然地看着他,一双杏眼水光潋滟,虽不是绝色,却也我见犹怜,她底气不足,却仍咬牙切齿:“你扪心自问,真能问心无愧吗?我还要脸,你就算隐世不出,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跟着阿期叫你一声阿兄,就永远只当你是阿兄,你不必为了我,玉家也不回,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我不会感激你,我只会更讨厌!”
她说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因为说得太急,脸色微微涨红,边嗑边流着眼泪,玉无阶伸出手去,也被她挡住。
她低着头,没看到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玉无阶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忽然说了一句:“你知道公主殿下来了?”
女子一顿,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又继续咳起来。
“公主邀我出山帮她。”
女子抬头,眼泪汪汪:“阿兄,你有经世之才,金宁自有你的天地,你把我送回玉家吧,算我求你。”
玉无阶平静说道:“玉家视你为祸害,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你回去,不会好过。”
女子像是再也受不了了,闭着眼大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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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道:“那也比这般
不清不楚地好过!”
她话音一落,忽听木门一声轻响,讶异地偏头一看,便见一身绯红的女子站在背光处,正款款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衣男子,腰上佩剑。
姬珧笑意淡淡的,在那女子脸上停留片刻,便去看侧偏着头,没有看过来的玉无阶。
“小师叔,我刚才问了那个大夫,原来她的身子已经那么差了,实不相瞒,我前些日子刚好请了魏师兄来大禹一叙,你随我走,我让魏师兄医治她,这个交换,你觉得怎么样?”
“我第一次遇见阿舟,是在积室山后的凤尾涧旁。”
“那日天色已晚,浓云卷着边儿,昏黄的夕阳是溜着缝儿从山巅上照下来的,微弱光亮像镀了一层薄金,脆弱得不知何时便会断裂。”
“我不小心丢了母后留给我的手帕,一路沿着清溪去寻,想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那方帕子,正心焦时,忽见前头多了道身影。”
“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见他。”
楼台之上,轻纱幔帐飘飘浮浮。
四处有风,虚掩的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