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
加里安决定适可而止,并不想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他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去会见一下老朋友们。
他向左拉打听着之前因为博丹事件而入狱的德勒克吕兹和甘必大后来怎样了?
“哦?你说你临走之前叮嘱我的那一件事?”
“你该不会忘了吧?”
左拉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嘱托,连忙说道,“对了,甘必大阁下现在已经是共和派的律师了,之前的官司虽败犹荣,也令他一战成名。德勒克吕兹阁下原本是要判处三年的,不过在舆论的压力之下改判了八个月,上个月他已经放出来了,现在好像在巴黎重新筹办报社。加里安,你确定要去找他们会面吗?”
“当然了。”
肩负使命的加里安将德勒克吕兹看作是第一个拉拢的对象,所以他才忙不迭的准备一回来就与他会面。
左拉对于这个小细节并不关心,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哦对了,两个星期之后,巴黎要举办一场官方沙龙,你是肯定会去参加的对吧?这场由杜伊勒里宫举办的和绘画的沙龙,将会成为整个巴黎,不对,甚至是欧洲的文艺盛典,你是肯定在名单上的人物,到时候千万不要缺席了。”
“好的,当然没有问题。”
加里安做出一个知晓的手势,他问道,“还有我们之前说要举办的隐修会现在如何了?”
左拉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们除了招到一个都德之外,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报名,都怕被你那件叛国的事情扯上关系,所以我们只好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左拉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无奈。他们相信加里安的才华,是因为真材实料的本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加里安能把一个普通的庸才打造成一个伟大的作家。
雕刻一块朽木的难度,比雕琢打磨一个璞玉困难多了。
加里安说道,“没有关系的,我们就先从都德入手吧。既然他们都不愿意相信,那么我们也只能拿出成绩来说话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先找到德勒克吕兹阁下,左拉,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他。”
加里安看望对方是带着目的去的,因为他总不可能在大街上摆上一张凳子,然后举着共产主义国际的牌子,大声招呼“社团迎新啦。欢迎各位对共产主义事业有极大热情和兴趣的年轻人加入。”
估计他还没有把传单发完,登记人员名单的本子就变成枪毙名单了。
所以加里安打算采取最安全的方式,也就是首先从知名的熟人下手。布朗基现在又被关押在监狱中,除了那些屁股歪的不行的,形左实右的修正党派之外,唯一还值得拉拢的,就只有德勒克吕兹了。
德勒克吕兹自从被释放之后,就一直表现得非常低调,连举办报社的想法都暂时取消了。造反的念头从来不会平息,只要拿破仑三世还在,革命党就有继续战斗下去理由。
正当他在沉思之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德勒克吕兹警惕的从二楼窗台探出头,看见加里安站在门口,心中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