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迹娟秀,横着竖弯,颇有一派风骨。
但却有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越西辞一个字不认识。
面前的小纸条上密密麻麻鬼画符似的文字仿佛张着嘲笑的嘴,躺在纸张上居下临高地望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两人沉默对视了许久,还是岫玉捻起那张字条,猜测道:“这应该,是柔然文字。”
越西辞瞥她一眼,期待道:“柔然文字?你认识?说的什么?”
岫玉面露惭愧。她虽然能看出这些是柔然文字,却并不认识,更看不懂这些鬼画符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她遗憾地摇摇头。
越西辞叹了口气。她捡起眼前这张字条,沉吟片刻后眼前一亮,问道:“竹子呢?你出去看看,竹子是跟着沈凭舟去太子那儿了,还是留下了。”
她还记得沈凭舟在她打出黄油时说那是柔然的“希日陶苏”,竹子身为他的小厮,又是从肃州一路跟来的心腹,想来应当也对柔然话有所了解。
岫玉也想到了这一点,急急忙忙地出去唤来了竹子。
早在沈凭舟没吩咐的时候,竹子便已经将越西辞当王府未来的世子妃那般对待。更不说现在,沈凭舟离开前可是特意吩咐了他。
越西辞说一,他可不敢说二。正好他手上的事儿也了的差不多,因此岫玉一叫,他就赶忙来了。
竹子一进门就发现桌面上甩的乱七八糟的枣核果皮,心中一颤。
他就说,给姑娘补血也不是硬塞红枣那么补,这下给人补过头了吧!
竹子微抬着头,看着越西辞的脸色,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十分生气,便试探着问道:“姑娘,可是要传膳?”
他默默地想着,将今天晚膳要奉的八珍汤换成桂圆排骨汤,再把乌骨鸡换成盐水鸭……总之那些看上去就是补血的食材统统换掉!
越西辞一怔,“沈凭舟回来了?”
“世子还没回来。”
“那先不吃,我等沈凭舟回来。”越西辞想起沈凭舟那副委屈样就想笑,赶忙趁着竹子和岫玉没发现憋回去,摆了摆手,“请你来是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她说着,将纸条推了过去。
竹子看着纸条上的柔然文字脸色一变。沈凭舟被柔然人偷袭的事还在眼前,禁军调查至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而现在写着柔然文字的字条竟然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