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稄被他充满侵/略性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浅色的眸子往上移动,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探究,似乎想要看懂男人与原主的关系。

    贴在下巴上的手很冷,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温度。

    何稄凝视着来人那漆黑无光的眼睛,见男子冷着脸抬起另一只手,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紧接着,冰冷大手毫无预警地贴过来,以一种完全掌控何稄的动作,将手帕按在了何稄的脸上。

    轻轻地、按在了何稄的脸上。

    “……”

    “唰。”

    “唰唰。”

    垂下眼帘,俊美的男人一言不发,先是细致地给何稄擦脸,随后又拿出了洗漱用具,无比娴熟地伺候起何稄。

    洗脸、刷牙、拿出睡衣。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指尖一动,很快又扯开了何稄的衣物,期间即便是看到了何稄赤/裸的身体,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如立在自己身前的不是长相出众的大活人,而是一头死猪。

    何稄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穿衣打扮皆由男子一手打点,而看男子熟练的动作,男子显然是经常来这照顾原主,所以男子不觉得自己此刻的动作有任何问题。

    只是何稄是用原身顶替了原主,来到这里他的外貌并没变化,变的只有身份设定。因此当他看到男子如此平静地把他脱/光,又如此平静地给他穿上衣服时,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挑了挑眉,心里那点谨慎被不悦取替。

    随后,像被男子影响了一般,何稄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大着胆子问男子:“琼主不在了,我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你?”

    这样的问话既不出错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将询问名字推到魔主死后他在不安。

    然管事人却说:“魔主给我定下的条约里没有规定这一条,您随意。”

    何稄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再急着询问对方的名字。

    给何稄换好衣服,打发走几位魔君的掌事人得了空,终于有时间给何稄念念魔主的遗嘱。

    何稄老实地听着,波澜不惊的表现下是翻起滔天巨浪的内心。

    他本以为小妈嫁大儿已经很没下线了,没想到魔主还帮情人和儿子安排好了相处的步骤……

    实在看不透这种操作,在管事人死气沉沉的声音中,越听越无语的何稄思绪渐远,神情恍惚的错过了管事人正在说的重要信息。

    管事人说了许久,没有得到何稄的任何反应,不禁低头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何稄。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可以看到何稄卷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