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靠着遍布塞外的部落传讯,但现在,这不是王庭迁到漠北,部落四散归降大汉了吗?”
“司马,匈奴都凄惨到这等地步了,为什么不会赌一把,听到风声不细查就直接上呢?”
李陵刚说完,生怕被人抢先的传令兵急急发问。
“自无不可,只是……”
李陵陡然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嘲讽:
“万一匈奴人听到风声后大发兵,结果撞上大将军以逸待劳的十万大军,那我们大匈奴不就完了吗!”
“哈哈哈。”
爆发的笑声更加响亮,一位位士卒揉着肚子,扶着车边哈哈大笑起来,出塞十日所积攒的郁气、苦闷瞬间消散一空。
“笑好啊,笑好啊,只要笑了,那就不怕了,就不担心了……”
李陵的脸上同样挂着笑容,只是那时不时看向北方的双眼中却难以避免地带着一抹担忧:
“乌维单于力主休养,不寇边,且其子尚幼,他必不敢冒然挑起战端,再续汉匈之战。”(注一)
“只是……”
“单于庭日益西北,敦煌、张掖所对者乃是匈奴右部,非单于庭。”
“而右贤王呴犁湖乃单于亲弟,兵多力强,未必没有挑起战端,拿汉军将率的头颅来树立威名,一窥单于位的心思啊。”
“而右部现在,还有比我这个带着千余人马出塞扫荡的蠢货更合适的目标吗?”
“那右贤王总不至于放过肥羊不抓,一门头铁地去撞敦煌、张掖那几十万徙边罪囚吧?”
带着这种忧虑,李陵继续率军朝着浚稽山进发。
二十日后……
面前的景色再也不是一望无际了,一道高耸连绵的山峦横亘在大地上,挡住了人们看向远方的目光。
“莎莎。”
除了罩袍破旧些许,鞋子换了一双,李陵和二十天前没什么变化,仍然是不搞特权,和士卒们一起步行跟随武刚车。
“啪,还没有发现匈奴人吗?”
将手中的水葫芦扔给传令兵,李陵看着他小小嘬了一口润完嗓子,才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