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客气了,几坛酒而已,寂初买了之后便托人捎回来给殿下,就算是补上给殿下的新婚之礼了。”她知道这个晋王凌靖渊平日里爱好诗酒书画,自己身为人家的母族姐姐,这个简单的要求自然不会推辞。
说起自己新婚之事,凌靖渊想起来要问凌靖尘的问题,他这个六哥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儿女私情,但毕竟是成过亲的人,面前坐着两位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他自然不能开口,于是笑了笑便把凌靖尘拉到一边,兄弟两个去了御花园湖边说话,留下姜寂初和凌雪晗。
这可是遂了凌雪晗的意,不过她也只是想知道那沧澜古玉的来历罢了,看到今日姜寂初依旧握着玉箫,她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那兄弟俩,闪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道:“姜姐姐手中的玉箫甚是好看,想必是个难得之物,不知道从何而得呢?”
姜寂初温柔地抚摸着玉箫,顺着凌靖尘离开的方向发现他的背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之间与他有些相像的凌雪晗,难怪凌靖尘一直视这个妹妹当作珍宝,从前在竹苏也是多番提起,没想到这个养尊处优的嫡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可爱,她浅笑着说道:“一位朋友送的生辰之礼,与宫中万千珍玩相比自然谈不上难得,只是贵在心意罢了。”
“最难得的就是心意啊,姐姐有挚友如此,雪晗当真羡慕。”说到这里,凌雪晗朝着凌靖尘离去的方向看了看,想起方才收到的玉与姜寂初手中的玉箫,她计上心来,笑着继续说道:“三皇姐曾提起过,姜姐姐会些拳脚与剑术,与那些成日里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九弟也夸赞过姐姐你见识广博,正好我六皇兄也时常离开朔安游历大熙山河,姐姐与六皇兄或许会有许多话题可谈吧。”
姜寂初明白了,今日这位嫡公主殿下一会盯着自己的玉箫,一会试探询问自己与她六皇兄,想必是凌靖尘口风太严,问不出什么,这位机灵的小公主只好来问她了,既然来问了那也不能让公主太失望,于是姜寂初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给她讲了许多朔安之外的奇闻轶事。
这边凌靖尘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凌靖渊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那舞家姑娘已经从南川过来住进了朔安舞氏将军府,礼部尚书说过,成亲当日凌靖渊需要前往将军府将王妃接到晋王府来,可这些全部都是礼仪流程,有人教自然学得会。
但是有些东西,是没人教的。
看着凌靖渊有些笑僵了的脸,听他说了些有的没的,凌靖尘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
早知道会有今日的尴尬,就应该把凌靖渊仍在红玄楼,多听多看就什么都会了,他相信凌靖渊有这无师自通的本事,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你着人去浮言药阁借本医书,一些东西医书上面也会记的,你好好看看就懂了,不用我多说。”凌靖尘也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难不成,六哥当初也是借医书看的?”事实证明,凌靖渊着实想多了,凌靖尘到现在连医书都没看过。
不过,该知道的他自然知道。
似有深意地笑着拍了拍凌靖渊,凌靖尘用眼神示意方才他们四个人交谈的亭子说道:“我们离开有些久了,你把姜姑娘留在那里也不好,这里是皇宫,你我和雪晗是凌家人当宫里是自家地方,姜姑娘又不是,咱们快回去吧。”
朝着亭子走回去,不远就能够看到那里的两个姑娘家相谈甚欢,凌靖尘看得出,凌雪晗很喜欢姜寂初,姜寂初看待凌雪晗也与朔安其他姑娘不同,从她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平日里与其他女眷们相谈时那种客套端持。
凌雪晗掩面而笑,姜寂初含笑不语,两人低头饮茶复而又笑,再抬起头才看见归来的兄弟俩,凌靖尘看到的便是这样暖近心中的和谐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