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裴柊生强忍着被人抚摸的恶心,皱着眉问,“不是在广场上被人抢了孩子吗?”
“不是哦。”阮秋桐坐起身子,他解开衬衫,露出他纤细瘦弱的上身展示给裴柊生看,在腹部,有抛妇产留下的疤,手腕上,有密密麻麻用刀划过又结痂脱落的痕迹,脖子处靠近腺体的地方,有清洗永久标记一个淤红的十字印记。“要更早一些。”
明明应该是很完美的身体,却伤痕累累,记录着他曾遭受过的苦难与辛酸。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平安夜。”他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讲述童话故事,“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姑娘,拉住了一个想要跳河自杀的孕夫,还给他买了温暖的食物,还一起过了生日。”
裴柊生越听越睁大了双眼,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omega和当年那个落魄骨瘦如柴的乞丐联想在一起。
“你……”她不知道该怎么感慨,反差实在太大,但她不明白,这和他囚禁自己有什么关联。
“你好奇安安到底是怎么来的吗?”他就像一个吐着猩红信子的美人蛇,眼底反射着光,这让裴柊生莫名害怕,总觉得听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阮秋桐还是自顾自的说,他面带自嘲和痛苦的疯狂,“是被人强.奸,强行标记之后怀上的。”
他当时刚毕业,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在参加一个饭局和别的公司领导吃饭的时候,被八十多岁的alpha地产老总灌醉后强行占有了他,带着喝多的他去开了房,任他喊得撕心裂肺,当时愣是连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都没有。
“因为被侵犯的是omega,即使报了警,收到贿赂打点的警方,说是我突然进入情热期没有打抑制剂释放信息素,故意诱导对方alpha,所以罪名不成立。”
“我父母都是穷人,还沾染了赌,你说一个omega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他们会怎么做呢?”
“……”裴柊生没有说话,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超过自己,结果实在并不难猜到。
“他们把我卖了一个高昂的价钱,还替我取消了控告。”他脸上是仇恨的狰狞,“他们说‘反正omega的价值也就是这样了,跟个有钱人没什么不好的’。”
裴柊生作为alpha,再加上家庭背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作为检察官这两年也没接触过这类案件,但是她能体会到阮秋桐当时的绝望和悲哀。
阮秋桐拽着她的手去触碰腹部的疤痕,“omega的孕育能力让这个孩子像是瘤子一样,怎么折腾都不流产。我被卖到那人那里之后,绝食、自杀,什么都做过了,可是我发现,那个上层人就愿意看我这个底层的蝼蚁,挣扎又逃不出手掌心的样子。”
“再后来,我逃跑的时候,遇到了你。”他爱怜地抚摸她的脸,“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他给自己一遍遍催眠,这个孩子是他和她的爱的结晶,这样在看到那个无辜的孩子的时候,才不会想起被□□的过往,不会想要掐死他。
他像毒.瘾发作一样偷拍她的日常,搜集她的信息,靠那些照片度过在这豪宅中生不如死的日子。
渐渐地,他学会了表面低眉顺眼,温柔小意,女omega的样子更讨人欢心,更容易让人放低警惕,他就穿女装,装作温婉可人的样子。
明知那个老alpha患有心梗和痛风,做饭的时候又偏偏顿顿鲍鱼海参,各种山珍海味,哄骗那人吃下去。
最后,或许是老天保佑,不过熬了两年,他最恨的那个人心脏病突发,他就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
两年的时间里,他使了些手段,分得了不少遗产和公司的股份,成为了所谓的有钱人。
他那对父母,挥霍光了卖掉他得来的钱,又来舔着脸向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