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感觉像是要把骨血给融化一样,伤口像是有火焰在灼烧。
雾鬼不停喘着气,脖颈的断口处焦化发黑,不断溃散。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是燃烧着流火一般的刀锋,带着劈山斩岭的气势与力道席卷而来。
他有一瞬间,甚至以为那个当年把他逼上绝路的金发女人回来了,可当他真的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耳朵上戴着日轮图案耳饰的男人,他神色淡淡的,五官与岩胜有七八分相似。
那仿佛看着蝼蚁的目光让雾鬼心头火起,焦黑的断口处有血肉正在不断涌动,像是要生长出新的断肢帮助自己逃跑。
差一点,还差一点,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咚的一声,雾鬼的头被镰刀形的骨鞭末端给切开,只见骨鞭上裂出数道缝隙,缝隙张开,变成数张长着尖牙的小嘴,一点一点将流出血与肉吞噬殆尽。
甲级鬼体内鬼王血的含量果然比普通鬼要高上不少,吞噬掉雾鬼的无惨对自身实力的提升十分满意。
缘一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做出这一切的无惨,心说你这样对待你的同类真的没问题。
无惨看着缘一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东西了,无奈地说:“你摆出那副表情干吗?鬼难道算我的同类吗?”
虽然无惨的意思是除他以外的鬼都是工具人,根本不配当他的同类,但这番话在缘一耳朵里却变了一个意思。
他回忆了一下无惨对产屋敷投诚时说过的那番鬼话,轻轻点点头,“说来也是,对你来讲鬼的身份是一个困扰,我刚刚确实不应该妄下断言。”
无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算了,反正结果没问题就行了。
“你以后该干嘛干嘛就行了,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救人要紧。”他指了指地上意识模糊还在不停往外飙血的岩胜,“联系到了蝶屋的人没有?”
缘一点点头,“在剑士出任务的时候,蝶屋的医生一般会在两三里地外待命,支援很快就能到。”
“行,那我先来给他简单处理一下。”无惨接过缘一背着的行囊,里面是包扎用的布条、止血药和针灸针等一堆乱七八糟的医疗物品。
可怜他堂堂前任鬼王,如今却落得个给鬼杀队当医疗的下场,要是有人和上辈子还是鬼王的无惨说这件事,他绝对会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但现在的小无惨已经被这操蛋的日子折磨的没有脾气了,自己实力没恢复,边上还有一个人形兵器缘一,这掀桌子不玩的条件真是一个都不具备,这下只能装模作样安分一点了。
五六天后,一队牛车在山路上缓慢行驶着。
刚下过雨的山路坑坑洼洼,牛车在路上一颠一颠就这么把岩胜给颠醒了。
岩胜醒过来只感觉浑身不适,上下起伏的牛车更是颠得他更难受了,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身侧常年放刀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摸到。
漆黑的牛车透不进一丝光,让他无端感到有些心悸,他想要起身离开,可这时身边却传来了一个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间的声音:“最好别动,你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