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段业阅读能力是很强的,很就抓到了要害,只是看完之后,他的神色有些严峻。
“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段业把那个丝帛交给了张衮:“慕容垂跑到了龙城征召旧部,这一点和我们预料的相同,可是?我们却沒有算到,龙城段规的实力居然这么强大,区区三万军队,居然是鲜卑人的老本,据刘国说,那三万铁骑,实力堪比寻常十万,这支军队一入长城,恐怕慕容冲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刘裕……千里北伐,远离后方,恐怕也未敢缨其锋,以我对刘裕的了解,如果形势不利,刘裕不是死板的人,一定会先撤兵,那样一來,我们的计划,就得改改了!”
原來,过去根据情报综合,以及自己的知识,段业早就料到,在慕容垂与邺城城下败绩后,他一定不会甘心放手,而唯一的选择,就是北上辽东,回到鲜卑人的故土,以自己的威望,來号召鲜卑旧人,为自己重新夺回主动权。
本來,按照当时的计划,段业觉得既然慕容垂能够从辽东动员数万人,和慕容冲的实力相比略有不如,那么就放任他们大战,段业甚至还可以给予一些帮助,最好他们打得越乱越好,这样中原就能长久的乱下去,这样对于段业是有利的。
可是有一条,段业之前也沒有料到,这次还多亏了刘国亲自去观察,顺便去送信,才了解到,辽东龙城的鲜卑骑兵,那是精锐的精锐,他们长年在关外苦寒之地生长,剽悍神骏,不是内地的骑兵可以比拟的。
这样算起來,慕容冲面临两面夹击,绝对不是对手,而且慕容农之所以能迅速在邺城周围点起火來,其实本來也是有天机阁当地人员的协助的。
张衮和崔浩一次看完后,崔浩先说道:“大人,哪怕是接力式的飞鸽传书,如今消息也有几天了,现在慕容垂一定已经过了长城,距离邺城恐怕不远了,小可以为,邺城是很难守住了!”
“不错!”段业点头:“现在麻烦就是,我们该如何应变,慕容垂南下,只要第一仗打好了,他毕竟是叔叔,而且慕容冲当时是偷袭他,是以下犯上,名不正言不顺,他要是最后能赢,人们不会太计较,但是现在慕容垂回來了,在大义上,他就输了,这事儿可不太好办!”
张衮微微点头,道:“大人,还有就是这一次,拓跋部我们也说不动了,上一次,拓跋珪虽然得利不少,但是最近他又和贺兰部,独孤部等连续激战。虽然基本消灭了刘卫辰所部,但是他也需要时间消化,而且,此人也非常精明,我们恐怕很难说服他为了我们火中取栗了!”
“所以说,我才很发愁!”段业搓了搓手,有些苦恼的说道:“这个时候,如果让慕容垂连续打败慕容冲和刘裕,恐怕淮河以北,潼关以东,就都是他的了,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崔浩眼珠子转了转,道:“大人,这慕容垂的儿子,可也不少啊!”
段业眼睛一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慕容令死了后,慕容宝难负重望,慕容农最近又表现出色,说起來,这里面是有文章可以做,但是不同于吕光,他们现在还在打江山的年代,而吕光失去进取心,已经开始守成了,开始守业了,问題就是谁來接班,所以吕家的几个儿子开始抢,现在慕容家族还在创业,得先把家业做大,所以慕容宝和慕容农等人。虽然不合,但是起码现在不会翻脸,他们最多是小小的别别苗头而已,况且,就算他们有什么龃龉,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崔浩笑道:“诚如大人所说,不过大人最担心的,无非是慕容冲顶不住,让慕容垂形成破竹之势,到时候难以收拾了!”
“你有什么办法么!”段业问道。
“办法,当然还是在慕容垂的儿子身上!”崔浩笑道:“他的儿子之间,现在沒文章可做,可是他的爱子呢?”
段业眼睛一亮:“你说慕容农!”
崔浩神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