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拿着镜子一照,只见镜中的影子,将众人的真气运行轨迹都显现了出来,甚至连打出去的法术,也有种种残缺的符箓显化,虽然还不能彻底推演出这门法术的根本来,但法术之中一应气机变化,种种破绽都显露无疑。
而那两个被灵珠炼化的魂魄,更是一览无余,神魂中铭刻的法术禁制种子,在镜中映射分明。
青木君仰头大笑道:“天作之合,这两件宝贝真是天作之合?有灵珠禁劾尔等的魂魄,宝镜映射尔等的神通,岂不是天下的法术,我都能修得?”
随即便操纵七星鳗猛然打出一道星光,抓住了一个散修法术暴露出的破绽,星光穿胸而过,将其打死。
麻老道看到银镜映照之中,自己引以为豪的天罡七煞阵满是破绽,被青木君操纵星光离合,顷刻便打断了两根木桩,威力大减,不由傻眼道:“这可怎么打?”
青木君伸手一指,毒水化为三只蛟蛇摸样,缠住了那冷面修士,任由他操纵着一团雾气护住自己,雾气所到之处,毒水顿时结冰,但青木君只是冷笑一声,便见一只冰住的毒蛇猛然张口,头颅破碎,朝着冷面修士的面门喷出一股毒水。
那修士惨叫一声,脸上顷刻便爬满了脓包,半个头颅都消融了!
却见麻老道喷出一口根本法力,拼着法力大损,将剩余的五根木桩合一,五条光索捆缚着青木君的四肢和脖颈,将他捆在了木桩上,然后他厉声喝道:“爆!”
青木君脸色大变,舍弃了足下的七星鳗,令其魂体挡住了困龙桩自爆的大半威力,但还是有几根数尺长的木刺透体而过,将他半边身体扎透!
此时,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冷面修士,也拼死喷出了一口本命真元,带着极寒之气的真元将青木君半边身躯都冻住了。
其他三位修士皆是不惜损耗本命真元,催动法器朝着青木君打去。
青木君用唯一能用的一只手,将身后的葫芦挡在身前,三件法器打在了葫芦上,葫芦爆裂开来,将最后的毒水洒向几人,顿时三人淋了一头毒水,瞬息便化为脓液。
但青木君自己也沾到了一些毒水,他一咬牙,摄来几人的魂魄,喝令它们朝着麻老飞去,将法术倾力打出,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自爆,。
麻老身躯顿时粉碎,青木君拖着残躯,扫视了一眼惨烈的战场,他身上脓包点点,却已经中毒不轻,正待掏出怀中的灵丹服下去,解开毒水混杂的剧毒。
尼坤身陨之处,那杆旗幡突然飞起,涌出数十只厉鬼缠住了青木君,青木撑开护体的法术,一只残臂从海面下冲出,贯穿了他的心口。
尼坤的残尸站了起来,看着青木君,夺下了他手中的灵珠宝镜,冷笑道:“我出身百獠群岛,你们都知道!却不知百獠群岛之上乃有巫道的传承,其中一门魂坛之术,可以将魂魄炼入法器之中,当做寄托的躯壳。相比之下,肉身才是我祭炼的法器,你看到魂魄遁走就以为我死了?那可不一定是谁的魂魄呢!”
尼坤竟然以魂坛之术,将自己的魂魄祭炼到了旗幡之中,而将自己的肉身当做法器炼化,还塞进了一个不知是谁的魂魄。
这本是他金蝉脱壳的算计,准备自己被大敌击杀之后,以肉身之中的魂魄冒充自己,然后在敌人炼化自己这面法旗,全无防备之时,再设法将其暗算,夺了他的肉身。
岂料青木君所得的灵珠完全克制他这番算计,便主动引星光毁去自己的肉身,然后施展法术,让肉身中的魂魄作出飞遁而逃的假象,本来是准备故技重施,藏在法旗之中暗算青木,岂料剩下的那几位散修自知绝无生路自己,居然重创了青木,倒是让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灵珠中的钱晨无语道:“本来准备将我连寄生的灵物送入这青木手中,然后通过他谋算长明派,岂料这个废物手持两大外挂,都能因为自大被干掉!”
风闲笑道:“既然如此,道友看穿那魂坛之术的时候,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这废物也值得我们帮吗?技不如人,死就死了!反正这里乃是长明的地界,这两件宝物兜兜转转,还是要与他们扯上干系的……这不,消息不还是泄露出去了?”
尼坤用手中的黑幡,摄了诸多残尸的精气,然后旗幡一卷,毁尸灭迹后,便携着宝镜灵珠遁逃而去,连自己的残躯都没顾得着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