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若舞沉声一喝,制止前来的楮言
若舞侧首看向飞身而来潇洒而立的苏引,眼中幽怨“我屡次放过你们的人,你为何就不能手下留情”难道真是正义所致,正义不容何来留情。
苏引敛色“我可以不伤你,并不代表能对他们手软”
若舞一笑,笑的悱恻,云淡风轻“你说的对,立场不同不能手软,是我做错了。我们曾是朋友,却抵不过身份立场,这朋友也就微不足道了”
苏引面上一僵,凤眼微凝“这是你的想法,何来断定他人”
“无所谓了”若舞站起身,正视苏引“众人皆知苏引交友不分好坏,处事不分邪正,喜好游历山川,逍遥不定,如今又为何身涉江湖烦事”
“有些事可以喜欢或不喜欢,也可做或不做。正邪之争,我虽能置身事外,却不能袖手旁观”他虽是闲外之人,不受权力所缚,可若视而不见那不是他的为人,再则,他在江湖上朋友众多,岂有不助朋友之理。
既然如此,若舞上前几步,右手紧握成拳,横在两人中间“我们之间的友谊抵不过正邪之争,你有你的义务,我也有我的使命。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有所顾虑,我也绝不手下留情”言语冰冷,就连眼神都是冷的,冷若冰霜的脸上毫无情绪。可是她心中的痛只有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心境何人能看得明白。
苏引双目紧锁,俊美的脸上一分怒气,他与若舞相处数月,那时的若舞活泼开朗,聪慧伶俐,他们可以互相打闹取笑,他欣赏她的善良坚韧。如今眼前的若舞,冷若似冰,眉目间然是强势之气。是什么让她变成如此,是这个江湖,是身不由己,还是她心底的那一抹痛。
“出手吧”右手为掌,意欲出招。
紧握玉骨扇的手微颤,指尖泛白,苏引强忍怒气,眼神一利,紧紧的盯着若舞一语不发。
“若舞你走吧,你的手下身受重伤再不医治恐有生命之忧”对峙之下,楮言出声,化解了刀锋般的氛围
若舞冷哼一声“走,你以为我走得了吗?”
四周的虎视眈眈,义愤填膺,埋伏重重,这些高手是玉官歌带来的,要走谈何容易。
楮言扫望四周,双目淡去温润,威严迸发,是鲜有的严正以待。他正色喝令“所有人听令,放东宫的人离开,有何后果,由我楮言一人承担”重气十足的话,清彻有力,霸气外漏,威慑震人,让人心生敬命,不得不从。若舞第一次见这样的楮言,威严并生,仿是立者伟岸。
“楮大哥,不能就这样放她离开”一直观望的玉官歌终于出声,今日放走了若舞,便很难再有机会。
楮言眼眸微斜,不予一置,又看向若舞轻声道“走吧若舞,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若舞侧首,未再看苏引一眼,轻声足力“走”若舞一人当前大步而去,成卫忙扶着风无耶跟在若舞身后,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中离开。
连背影都是如此倔强冷漠,没了以往的清风随意,苏引摇了摇头“她变了,不再是从前的若舞”
楮言置否,双眼眷恋,喃喃道“她没变,只是时局变了”
偌大的大殿清冷无比,残灯冷风,瑟瑟之萧,空气中无形的流转着一丝临人之上的气息。
东誉一袭淡色的锦袍着身,衬出修长的身形,仿似月上之仙,随时幻化而去。他负手而立,气质超然,雍容无双的俊脸没有丝毫表情,清漠无比。完美无瑕的侧脸微微扬起似在浅思又似在谋策着什么事情。
俊脸微微一动,半侧过头,只见若舞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清眸的大眼没有一丝杂质也毫无情绪。东誉走到若舞身前,俯视,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