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嗯,嗯。”季念靠在梳妆台上打电话,那边连着公司的法务,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样,你都写一下,发到我手机上。”他最后说。
他挂了电话,连月抬头看着他。
“挺复杂的,”他说,“我让法务写好给我发过来。先要拿着妈的Si亡证明去给她销户口,然后把房产证改成你的名字,才能去办那个登记。”
连月看着镜子眨眨眼睛,没说话。
“妈妈的户口在哪里?”他问。
“就在云生,二曾胡同那边。”她轻声说。
“Si亡证明有吗?”他问。
连月点点头。
“户销了没?”
连月摇摇头。
当时她办完葬礼就走了,哪里有时间。
“那是先找个时间回去给她销户?”男人低头看着她,“你看你哪天请假回去,我陪你走一趟?要正经论起来,我还没去过你老家呢,我们在一起这都多少年了?前前后后的年了吧?”
连月捏着手里的口红,反反复复的把口红拧上又拧下,似乎在想什么。
“好。”她最终应了声,开始对着镜子涂口红,声音温和平静,“家里其实都没人了,也就一个破房子——你看你时间——我一个人回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要正经论起来,我也好久都没回去过了。”
“算起来都十几年了。”她又说。
水煮鱼馆的两个熟客又来了。
老板前年年底运气爆棚,以半卖半送的价格租到了h海路上下两层一百多平的店铺,又听了“房东”的建议好好的重新装修了一下,现在生意不错,已经赚到了盆满钵溢出。
因为店铺是他们二位给介绍到的,老板知恩图报,只要二位来吃,就只收成本价——打八折。
“大份水煮鱼,两个青菜——”
两个人刚牵着手进门,老板娘已经开始对着厨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