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风低头看着剩下的半碗凉茶。
茶是汤药的颜色。
深重的棕,偏近于黑色。
以至于凉茶表面上倒映着的头型轮廓,看不分明。
可齐风知道,他此时的样子,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月白色的长袍东边黑一块,西边乌一块儿,衣衫褴褛,已经看不清楚袍子原来的颜色和样子。
蓬头垢面,满身臭汗,狼狈不堪。
齐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缘由而叫住眼前的女子。
她的钱不多,出手也不阔绰,脾气还不好。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她不会是一个好对象。
可一万个理由,也比不过一个理由——他想活下去。
易夏虽有诸多不适合,但有一点是在场所有人所不及的。
——为人马虎!
有一说一,心眼直!
齐风不当入幕之宾,不做卖弄风情之辈。
只想为自己,清清白白的活着。
哪怕做个农夫,清贫一生。
只愿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
才不枉他拼死逃离那肉糜之所。
“可以啊!”
易夏扬了扬下巴,指了个方向,“去那?”
大树背面的院墙底下,无阳。在众人的视线中,但又不会让人听到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