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靖招了常禄海过来:“还不快去叫人请四殿下回府!”
“奴才遵旨。”常禄海吩咐下来,福志立马从殿外请了两个护卫进来,两个护卫在云慕暄身侧跪下行礼,这是请他出去的意思。
云慕暄见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本来挺直的身板也瘫坐了下去,他神色哀戚地朝着皇后那边看了一眼,希望母亲可以帮帮自己,但是皇后并未朝这边看,他也只能站起身来,随着两名侍卫走了。
皇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上次在塞北时,因为皇帝生气,她还用这件事情来换得皇上的回心转意。
没想到现在这件事情居然是个骗局,皇后现在可是极为后悔,早知道就不在皇帝面前提及此事了,现在显然皇帝心情不佳,还是不要触他眉头的好。
云天靖摆了摆手:“都各自散去吧,今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是家丑,就不要外扬了。”
一场晚宴因为这场变故匆匆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皇后回到启兴宫之后,在殿内踱步许久,然后到案台边匆匆写了封信交给白珊:“这封信叫人递到兄长府上去,现在就去。”
“奴婢遵旨。”白珊接了信,趁着夜色出了门,差人将信连夜送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京城内的多数官员都人心惶惶,云慕暄向来懂得笼络人心,因此支持他的心倒是不少,不过现在可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毕竟事情还未尘埃落定,谁也猜不透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案涉事者众多,接下来的几天,云慕朗倒是极为忙碌,几乎是整日都在刑部。
御花园里,淑贵妃跟安嫔两个人在散步,淑贵妃示意身后的宫女离得远些,只留两个人在前面:“姐姐,皇后这几天称病,可是有好几天都谢绝我们早上的问安了,也不知道她这病是不是真的,怕是做戏给皇上看呢。”
容澜说道:“四殿下的事确是头疼,皇后自然心焦。”
“那你说,这次丞相可会出手相帮?丞相的面子,皇上还是要给几分的。”
“四殿下总归是丞相看着长大的孩子,肯定是会帮忙的,只不过现在审理之人是九殿下,而非其他的皇子和任何一位官员,皇上心里自然也是有考量的。”
淑贵妃点点头:“姐姐说的是,皇上特意派了九殿下去查案,就是担心因为党派相争。不过看皇上在宴席上的态度,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这次四皇子或许能够轻松度过也不一定,宫里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黎安虽然在后面,但她耳力极好,两人说的话自然是能听清的,这次许铭锋就算想保自家的外甥,也是保不住了,等查的再深些,恐怕自己身上还要掉层皮,到时候自己躲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
云慕暄被困在府中,皇上派了人看守,他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只能每天递了折子上去,盼着父皇能念在父子亲情的面子上,解了自己的囚禁。
他在自己房中正坐着,看见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他便不耐烦地说了句:“滚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四哥,是我。”侍卫抬起头来,云慕暄才注意到是自己的六弟云慕澹,皇帝下令禁足,自然府外的人也无法进来,加上云慕澹两人的关系,没提审他就不错了,更别说去向皇上请示探望,自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偷偷潜进了府里。
“六弟快坐,这两日情况如何?”
云慕澹神色也是有些焦急:“老九抓进去的那些人,大部分自知事情败露,都已经早早地招了供,都是些孤儿所建成之后请来的管事和护卫,不过还好这运盐的事情也才开始不久,牵扯的金额数目倒还不算太大,从轻处理也不是不可能。”
云慕暄点点头:“这些人我倒是不担心,只是那些素来和我来往极多的几个官员,对我们事情知根知底的,老九同他们问询的时候,希望他们不会乱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