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不丁从黑暗里传来,季燃吓得一哆嗦,摩挲着右手腕上那团火苗胎记,强作镇定道:“是的,请问我们要做些什么?”
来人提着灯笼,破开了浓稠的黑暗,当那人走近时,季燃下意识滞住了呼吸。
走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村长说的费先生。
明明五官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季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张脸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惨白。
“你们也看见了吧,村里的百姓都染上了时疫。”费先生的声音很冷,仿佛带着彻骨的寒意。
季燃刚想吐槽刚刚那种东西哪是“时疫”能解释的,却无意中和费先生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瞬间噤声——
明明相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费先生却很不对劲,非常不对。
那口牙齿,简直是东歪西倒,片甲不留,眼球也带着阴沉沉的浊气。
提灯笼的手被光线照亮,指甲缝里泛着难以洗去的焦黄。
“那这时疫还挺厉害,先生要我们做什么?”季燃盯着费先生出神的功夫,祁执已经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哪来的病毒能让人瞬间化成一滩血肉,这分明是超自然现象。
费先生朝着祁执慢慢扭过头,咧着一口烂牙:“我是这村里唯一的医生,劳烦二位,去村外乱葬岗,搬一具尸体回药房,方便我研制解药,越快越好。”
“搬尸体?”季燃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那可是染病的尸体,搬回来不太好吧?”
听见季燃似乎不想去,费先生惨白的脸转了过来。
那张脸越拖越长,歪七扭八的牙齿像是要钻出嘴唇的包裹,眼球逐渐充血、突出。
那感觉就像,下一秒他就会化身丧尸朝自己扑过来一样。
季燃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有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随后宕机的大脑自动运行,屏蔽了无法处理的画面。
季燃转过脖子,看着祁执:“祁哥,你说这游戏分国服么……我被咬了的话,喷的血会不会是绿色的马赛克……”
一只手握住了季燃手腕,将人拉到了身后。
祁执染着笑意的声音附在耳边:“怎么,小朋友要申请家长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