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尿骚味混合着尸体腐败的气味弥漫开——
随着眼球的夺眶而出,胖子的尿液也跟着夺胱而出。
“啊啊啊啊啊!”胖子连滚带爬地向后退着,嘴里胡乱大喊起来,“你你你你——我只是踩了你一脚,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呃——救——!”
他连着半句话都没能说完,猛然歪倒在地,眼球鼓出,直勾勾地盯着那具尸体。
随后,胖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肉和那具尸体一样,开始层层剥落。
四周瞬间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隐约还夹杂着呕吐的声音。
很快,胖子的血管和筋骨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嘶吼和哀嚎也变得不成人声。
几乎转眼之间,他就变得和那具尸体一样,成了一团漆黑粘稠的血肉。
被胖子的死状吓到,没有人敢再贸然开口。
林子里鸦雀无声,寂静得有些异乎寻常。
季燃偷瞄了一眼身边穿的男人。
明明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却被他穿出了玩世不恭的慵懒味道,丝毫没被刚才的惨状影响。
察觉到身边投来的视线,男人微微侧过头,垂下眸打量季燃。
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洒进男人眸中,锋利的眉目映着暮色,如同余烬将熄。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季燃下意识捏了捏右手腕,低声道:“你好,我叫季燃。”
男人正抬手解着袖扣,漫不经心地答:“祁执。”
季燃硬着头皮套近乎:“祁哥你说……这里怎么回事?”
祁执余光扫到那段白皙纤长的后颈。
他视力很好,刚才就注意到了这穿小熊睡衣的小孩。
小孩看起来最多二十,皮肤很白,眉目清透干净。
手腕上有一块火苗形的胎记,还沾染着未褪的少年气息,像个来参加夏令营的高中生。
简而言之,很可能是个麻烦。
一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