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先生果然慧眼识人。”
杰斯顿认真看画的表现，让贝尔兰克暗自点头，这位可能真的是来自鲸落城的大人。当初拿到画的时候，他和每个高层人士都提到过这幅画，可那些人评价说是“垃圾”“小屁孩的逻辑产物”“不知所云”，这让他好一阵灰心。
“很漂亮的画。纯净的蓝，这种夸张的表现力我还是第一次见。”杰斯顿不知怎的想起了她清澈的眸子，“作者是谁？”
“麦克马斯。”贝尔兰克说，“你可以称呼他为麦克。”
“他在哪里？我可以见他吗？”
“他已经死了。”
教主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可惜。
“他死了？”
“是的。因为他不在世了，所以我才不能从他那里求证这幅画的来历。究竟是他一时兴起画下来的天马行空，还是深思熟虑而作的艺术品，我都没法去求证。”
“麦克马斯……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是从杰斯顿那里听来的吧？”贝尔兰克语出惊人，“他也是一位画家，而且谈吐颇具风度。他之前跟我提到过十字军东征的事情，这幅画也是他交给我的。我还以为他是个独来独往的画家呢。现在看来，也许你见到他，你们之间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杰斯顿？”
杰斯顿愣了一下，首先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除非是自己在失忆之前做过的事，但自己确实没来过这种地方。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杰斯顿。也许这是个化名。”教主贝尔兰克说，“他从暮城来，是个热爱艺术的商人。”
“他知道关于十字军东征的事情吗？”杰斯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好像是有个地方出了问题。”老人捋了捋胡子，“那些有异常活动的地方对人类大脑有着强烈且未知的影响。那是在二十年前，在十字军还没有来到伦顿这片土地上的事情。当时伦顿仍是一个无名的小城市，直到十字军东征损失惨重，来到这里寻求当地人的帮助。”
“损失惨重？他们经历了什么？”
杰斯顿一边发问，一边观察着这片画廊上所展示的画。
这么说来，这幅匪夷所思的画便是那名壮汉的哥哥，麦克马斯所画的。麦克马斯也许没有在那场东征里存活下来，但他画了一张奇怪的画，而几经辗转来到了“杰斯顿”的手里。如今“杰斯顿”又交给了老人贝尔兰克。
对方用意是什么？
“他们准备了一系列解决方法。包括冥想练习，和镇静剂的供应，以防止十字军队员当中有人发疯。”老人似乎变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模样，“贵宾先生，您接触过大海，如果当时你在的话该多好啊。也许那些人就能活着回来。”
其实即使我在也没什么作用……杰斯顿默默地想。
“二十年前，我追随着旧时的教主。当时是他招待了东征归来的十字军们，如果你想要了解得更多，你或许可以和他聊一聊。”贝尔兰克缓缓说道，“不过他不信神。很奇怪对不对？他强烈建议十字军丢掉那些没有用的符咒、护身符和宗教信物，改用一些科学有效的保护方法……怎么说呢，前一任教主简直就像一位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