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候田午为江寒和上卿国伯、上大夫田布几人隆重地摆下宴席。
席间,几人说到春天的危机、齐国朝堂的变故、魏国君臣的奢腐与洛阳王室的衰颓,都是不胜感慨。
田午分别向国伯、江寒和田布三人敬酒,激情地褒扬了三人化解齐国灭顶之灾的莫大功劳,并且晋升田布为六卿之一,辅助国伯共掌齐国公室政务。
齐国的丞相之位依旧空闲,这个位置留出来是什么意思,几个人都心知肚明。
江寒和徐弱离开政事殿来到泰丰楼后院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大雪依旧纷纷扬扬。
江寒本想着连夜赶回孟邑的墨家庄园休息几天,可是,当他在廊下看到漫天大雪寒风呼啸时,心中一动,回身书房取下长剑,披上黑色斗篷,大步向院子外走去。
徐弱早已经做好准备,远远跟随在后面踏雪走出了院子。
一场好大的雪,城中街巷已经是雪陷踝骨了。
江寒踏雪走向城墙,通过方向,徐弱便知道钜子要去看望瓮城中的军营工匠。
城中征调的国人已经在三天前回家了,只留下了工匠们打造一批难度很大的精铁配件。
临淄城的西门瓮城不大,进入瓮城的马道也只有一车之宽,里面却驻扎了两千多名工匠。
江寒刚刚走到马道口,恰遇主管翁城安全的前军主将带一队兵士巡视过来,见到江寒连忙问好。
江寒点了点头,详细询问了工匠们的防寒和伙食情况,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还是不太放心,又走进瓮城,逐一查看了二百多顶军帐,才走出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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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江寒身后的徐弱注意到他并没有原路返回,却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是临淄铁工作坊所在的地方。
他敲响了秦海所在小院的大门,院中亮起了灯光,随着一声开门的声音,披着裘皮大衣的秦海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后。
“钜子?快进来。”
“深夜来此,却是打扰了秦大哥休息。”
“不碍事,快入内叙谈。”
江寒与徐弱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跟着秦海进入屋内,屋内不算宽大,却是温暖整洁。
“父亲,谁来了?”随着声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进了书房。
秦海笑道:“钜子来访,快快上茶。”
少年是秦海的儿子,名叫秦安,今年十四岁,江寒初见他时,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娃娃,如今也成了一个英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