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我正式进入暑假,郁盛试用期一过,下班时间愈发晚了。于是我跟他的时间线错开来,白天我在家看家、看阿琨,被阿琨的各种行为弄得心力交瘁的同时忙着完成学术协会布置的各项课题研究;晚上还得“照顾”忙碌了一天的男主人。男主人对于我应付了事的态度煞有怨言,有时问我:“你白天不是能充分休息吗?怎么晚上九十点钟就喊着要睡觉,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休息个屁?”我无心跟他赘述白天做了什么,总之他让我再做什么,我都以疲惫拒绝。
我记得很清楚,7月25号那天是裴元生日,一个超级忙碌的周二。他邀请我们去他投资的一家清吧聚会,天下大雨,郁盛也还在加班,我并不想上赶着一个人先去。郁盛说九点钟让我在巷子口等他,我看了眼时间,刚吃完晚饭正近黄昏,还够睡上一觉,我说:“好的,我养精蓄锐,今天不知道要被裴元闹腾到什么时候。”
黄昏觉是最睡不得的,容易做奇奇怪怪的梦。我梦见我坐在一只莲花船里滑翔在温暖的天空中,划啊划,看不见云的尽头,也看不见郁盛。可我却没有紧张或者思念的心情,我感觉自己被幸福的烟云笼罩着,好像要驶向未知的天堂……
——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来,我忽然一个激灵吓醒。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是郁盛。竟然已经九点多了,我睡了整整三个小时。
回想起刚刚异常真实的梦境,我在云里划船,好像也不过几分钟的样子。
“你刚睡醒?”
“嗯,太困了。”
“快出来吧,我在巷口。”
“哦,等我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
唉,我俨然成为了操心劳肺的家庭主妇,有些我年轻时不必管的事,现在信手拈来,成为了刻在骨头里的习惯。贱命不多言。
我磨磨唧唧出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郁盛见我步子极缓慢地上车,面露不悦:“这边不好停车,你倒是快点啊。可能已经被拍了。”
“那你怎么不去停车场停好了等我?”我也没好气地反问他,“自己懒不说。”
郁盛仿佛说不过我:“行,出发吧。”
我兀自系好安全带,肚子里呼噜两声,感觉有点饿。
“你没吃晚饭吗?”
“我想裴元应该会招待咱们吧,就只吃了两口。”
“他那地方能招待什么……”
“那你晚点带我吃夜宵啊!烧烤、拉面什么的。”
“嗯?你不是不吃垃圾食品么?”郁盛透出点喜色,看来是愿意带我去吃的。
“难得馋一次,最近感觉嘴里没味道。阿姨做饭太淡了,而且偏甜口。”
“她当然按阿琨的口味做。”
我瘪嘴:“我约了林安姐周日吃香辣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