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的消息刚传到手机上,门就被敲响。
晏子晋起身拉开门,入目的首先是一大把烤串,然后才是个人头。
傅元一推门进来,看了圈屋子说:“余辛呢?”
“不知道,回来洗个澡就跑了。”晏子晋关门跟着进来。
傅元一将烤串放在茶几上,从兜里掏出两罐啤酒,坐稳后自己开了一罐说:“那他应该不回来了,我跟他换房间了。”
晏子晋疑惑地看过去:“找我有事?”
傅元一笑:“这不是怕余辛跟领导在一屋压力大,替同事分忧么。”
“少贫。”晏子晋靠着傅元一坐下,开了另一罐,“说吧,找我什么事。”
傅元一把装着烤串的袋子打开,原本藏在里面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给领导送温暖不行?我估计你今天晚上没吃什么,路江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得,不整点清淡的,每屋送了一大堆肉,能吃下去才怪。”
“能啊。”晏子晋扒开袋子看了一圈,照样全是肉,“你拿着这些去闫溯他们屋子,肯定给你造光。”
傅元一当然不可能打包再去隔壁,那屋两个脚臭的碰一起,估计正开窗散味呢。
“说来领导你不厚道。”傅元一递给晏子晋一串猪皮,通红的辣椒粉粘在上面几乎看不见本来的颜色,但是本质上的这个东西……
傅元一是个比较复杂的人,即便在晏子晋手下很多年,某些地方依旧叫人看不懂,就像一个不规则雕塑,正面看着是个光滑的平面,背面就可能横生出许多棱角,而那些个棱角,就是傅元一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地方。
晏子晋看着面前的猪皮,略有些犹豫地接了下来,放到一旁:“有事说事,孟慈都没你这么能墨迹。”
“领导,这可是猪皮,你不吃?”傅元一故意将猪皮晃了晃,眨着眼睛,意味深长地强调着猪皮两个字。
眼看着猪皮又被傅元一举到面前,晏子晋脑内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而后用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元一:“你,不是,你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傅元一自己拿了串蘑菇慢慢吃着,“慰问领导有问题?”
晏子晋才不信这个老狐狸会真的简简单单给他烧烤,盯着面前这串猪皮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失笑道:“这要是被九爷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扒了你的皮。”
傅元一无辜地摊摊手:“我什么都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把皮搁到我眼皮子底下了,就差戳到眼睛里,还不够明显?”晏子晋先是严肃地盯着傅元一看了几秒,随后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直到傅元一半罐啤酒下肚,他才直起身子指着傅元一道:“你真是,回头我一定要跟九爷说。”
“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自己想的。”傅元一将啤酒递给晏子晋,“快压压,笑的楼都跟着震了,多大人了,还学会告状。”
晏子晋接过啤酒喝了一小口,先前压在心上的阴霾因为这点插曲终于散了许多,罢工许久的胃在这一刻有了反应。
他到底还是没动猪皮,挑挑拣拣了串羊肉:“你真没别的事?要是不说可就没机会了啊,领导我吃饱可就睡觉了。这啤酒不错,才买了两罐,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