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十多里路的距离愣是遇上了三波劫匪,俱是些穷的叮当响的穷鬼。不值得杀,又抢不到有用的东西,还耽误了行程。无名还有意无意的弄丢了几两银子。

    好在这些没什么职业操守的家伙作息时间还算准时,入夜之后便不再露头了。

    清云子和无名过惯了野外的日子,可灵雀儿的体质显然要差上许多。露宿一夜后,整个人病恹恹的。早饭也没胃口,在驴背上直打摆子。

    清云子采了些治风寒的草药,只是手头没有烹煮的工具。只好等遇上人家的时候再去熬制汤药。

    幸而路况阡陌交织,东拐西拐终于上了官道。

    官道颇为宽敞,容得下两驾马车并行。路也平整了许多,偶尔能见到商旅风尘仆仆地赶路。

    最重要的是,官道要比山路太平许多。

    哪个山匪若是敢在官道上喊“此路是我开”,那么十有会被衙役老爷找上门去,摘了脑袋换酒喝。

    经过一番打探,得知只需再前行二十里便有落脚的驿站,几人都来了精神。在清云子授意之下,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清云子的步法没有半分烟火气,闲庭信步一般。看似缓缓而行,却不输飞驰的俊马。

    无名疾风步算是入了门,咬着牙卯足了劲,勉强能跟上。

    驴子本想闹情绪,结果一记御兽诀拍脸上,便身不由己的撒开小蹄子飞奔起来。

    灵雀儿虽身体有恙,却也不是什么娇气性格,伏着身子,抿嘴死死抓紧缰绳。

    半个时辰后,一众正在驿站休整的商队张口结舌的看到怪诞无比的一幕。

    一名身背华丽配剑,全身透着铜臭味的老道士脚不沾地地缓步而来。每步迈出,便是数丈的距离。须发道袍随风摆动颇具世外高人的出尘气息,脸上惬意淡然。直到驿站院落前才停下脚步,一手捋须,静静等待。

    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包袱。

    一名背着包袱的小女孩。面目狰狞,头上青筋直冒,小短腿甩成了两道幻影,速度竟也不俗。见终于追上了老道士,把包往地上一扔。四仰八叉地躺在青黄草地上,嘴巴像风箱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又见一头驴子四蹄腾空的飞奔而至。

    见鬼了,驴子还能跑这么快?

    只见驴子缓缓收住脚步,翻着白眼,嘴角泛着白沫。呼呼喘息中,鼻孔喷薄着两道白雾。

    却是驴上的小娃脸色煞白,颤巍巍爬下来,哇的一下吐了。肚里也没什么东西,呕出的都是苦水。

    开眼界了。听说过晕船、晕车、晕轿子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晕驴子。

    商队是由三家小型商行搭伴组成的。凑钱请了五名镖师护送,也就有了眼前十几人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