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面露为难之色道“夔长老,浩大师去年炼丹时炸了丹炉。已经仙逝了。”
夔元思耷拉着脸静默片刻,又道“那叫公羊锐过来。”
道童脚下没动,有些无奈的如实答道“公羊大师三个月前试服您研制的新丹,至今尚卧床不起。”
夔元思接连问了几人,都出了这样那样的状况。
站在一旁的无名听得直冒冷汗。这位丹阁大长老好像不怎么靠谱呀。
这时夔元思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语气也不耐烦起来“你就说,我还有哪个徒弟在吧”
道童也是无奈,忐忑道“还有郝文康,郝丹师”
夔元思大手一挥“就他了,把他给我叫过来。”
道童欲言又止,行了个礼便匆匆而去。
仅仅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道童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个须发都乱糟糟的中年大汉,长着一副金刚怒目相。样貌甚是凶戾,且疏于打理,浑浊的眼屎还挂在眼角。
郝文康盯着夔元思打量了片刻,然后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师尊?”
说完才意识到失礼。忙下跪磕头道“弟子郝文康拜见师尊”
夔元思笑着点点头“文康呀,快起来吧。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有特点。”
无名眼皮直跳,心下腹诽“这他妈是师徒?你们还能再不靠谱点吗?”然而,不久之后无名才意识到把‘靠谱’这个词与这对师徒放到一起本就是件蠢事。
夔元思给了郝文康一个赞许的眼神道“文康呀,这孩子叫无名。对炼丹很感兴趣,以后你炼丹的时候就留在身边打打下手吧”
郝文康恭敬应下。
无名随后乖巧的与夔元思道别,跟着郝文康离去。
郝文康身为亲传弟子,丹庐其实就在峰顶,与主殿遥遥相望,两处距离不足百丈。扯起嗓子喊上一声都能听到的距离,师徒二人愣是多年不曾碰面。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郝文康的丹庐与别处的忙碌景象截然相反,就算不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相差不远了。
一个年纪比无名还大上五六岁的小胖墩正在水槽处摘洗药草,见二人走近,忙放下手中活计。甩了甩手上的水,上前打招呼道“师父,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咱们可没多余的银钱付薪资,”
郝文康闻言突然站定,对无名道“在我这干活可没有银钱领啊。”
无名忙道“能帮您打打下手是我的荣幸。只要能偷学个一招半式我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多奢求”
郝文康点了点头道“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