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医生给醒过来的冷枫开了镇定助眠类药物,把他发配回客舱。冷枫精神大受打击,走路脚跟不沾地,贺明阳吃力扶着他,好几次被摇摇晃晃的他撞到墙上,疼得贺明阳五官都扭曲了。
郑中源主动扶住冷枫另一边:“你们住哪,我送你们回去吧。”
贺明阳道过谢,和郑中源合力把冷枫弄回客舱。
郑中源打量他们的房间:“哟,这是船上最好的房间吧?”
贺明阳斜椅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郑大哥你随便坐,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我就不招呼你了。”
郑中源看上去比冷枫和贺明阳加一块还健硕,他去冰箱拿了水分给贺明阳和倒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冷枫,自己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关于你朋友的情况,”他看一眼抱着水瓶弱小可怜的冷枫,慎重道,“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你方便的时候带他去看看吧。”
贺明阳拧瓶盖的力气都没了,手抖得像刚摸过电门:“心理医生看过好几个,他一开始还算配合,后来越来越暴躁,在拳馆学那两招全实践在心理医生身上了,看一个打一个。”
正在翻找心理医生联系方式的郑中源:“……”
他揣起手机,一脸郑重:“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么拖下去只会更严重。”
终于拧开瓶盖的贺明阳猛灌两口,半瓶水就下了肚,他抹抹嘴角,不耐烦地说:“还能怎么办,他认准自己撞了鬼,我就把他送庙里去吃斋念佛,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接回来,一辈子不好干脆请大师给他剃度得了。”
郑中源:“……”
贺明阳:“庙里要是不收我就把他送去火葬场烧尸,要么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要么自己爬焚尸炉里一了百了,省得祸害人。”
郑中源:“……”
冷枫强撑着爬起来,幽怨地瞪贺明阳。
贺明阳越瞅越来气,挥起剩下半瓶的水瓶砸过去,成功把碍眼的货砸趴下。贺明阳心满意足打个哈气,躺平在沙发上跟郑中源闲聊:“郑大哥自己出来玩?”
郑中源迅速调整表情,笑着说:“本来想趁孩子开学住校带老婆出来玩几天,票都买好了她们单位临时通知开会加班,缺席的要扣年终奖,这离年底就剩俩月谁乐意扣钱啊,她就回单位了。离开船只剩一天,不给退票也来不及转手,我就自己上来了,要不两张票都作废怪心疼的。”
贺明阳敷衍地附和着,眼皮快黏在一块了。
郑中源嘱咐他要盯紧冷枫,后面还有好几天的行程可不能再出意外了,这才告辞离开。
只剩贺明阳和冷枫的房间里安静下来,被郑中源拉开半边窗帘的小窗户透进阳光,驱散了夜晚带来的恐惧,一整晚没怎么睡的两个人各占一方安然入眠。
补足觉的贺明阳难得为冷枫服务一次,去餐厅取了餐食回来,冷枫狼吞虎咽,吃相像猪。
贺明阳嫌弃地皱着眉:“你这两天消停点,等下船我就带你去庙里。”
冷枫咬着筷子:“我能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