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捡得天大便宜,白球心里欣喜异常,它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欢喜,佯似无心思的问道:“我刚好像听到有兽吼之声,可是有什么可怕的魔兽在这附近?看这被撞到的尖刺,那兽看来厉害得狠。”
“他不是什么兽类,他是我的患难至交。”沈陌黎望着尖刺倒塌的方向道。
她以为末甲体内的晶石已除,却料不到末甲竟还会变回山魔。暗道里危机四伏,以山魔那般暴虐,行走其中的危险犹不可知。早前山魔能存活,纯属短时间内的运气好。
可运气救得了人一两次,却救不了人一世。
“至交?我看这断裂痕迹粗暴得狠,恕我直言句不中听的话,那魔物看上去可不像有脑子的魔族。你可莫被蒙蔽了心智,勿把恶徒当善人了。”白球以娇柔的声音说道,语句里的讽刺却还是在无意间流露出来。
“他形是山魔,却非魔物。”沈陌黎边说边看着白球,想从白球的表情里读到些信息。
早前,白球与山魔间便好似有仇怨,加之末甲的回忆里,白球的惨叫声与他之前的惨遇有直接关联,让沈陌黎对白球多了份防备在心头。
联想至先前,白球分明在一处分岔路中发出惨叫,好似发生意外,可为何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在尖刺上挂着?沈陌黎与末甲早前可是看得清楚,这麒锁兽一直趴伏原地,不曾进入分岔路半步。种种对不上的前因后果,令沈陌黎对白球的身份起了疑。
“你说他是人?”白球始终捂着小嘴,惊讶地瞪圆了双眼,好似极为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沈陌黎答得肯定。
“那还等什么,快些救人要紧。”白球无邪的跳下沈陌黎的手掌,好似艰难的蹦跳着往前路追去。犹像身负重伤而步履不稳的脚步,走起来的速度却是极快,在沈陌黎还未来得及再多说什么时,白球已蹦跳到残影不留。
跟着尖刺倒下的路,沈陌黎祭起灵力,极快的追赶上去。白球要探明身份,末甲更要救。
沈陌黎步履匆忙的向前赶,匆匆的步伐却在忽起的震动中被强制减了速。
麒锁兽毫无预兆的在沈陌黎前行中晃动起庞大的身躯,随着其身晃动,那些坚硬笔直的尖刺,竟奇迹般的如羽翼柔软下来,随着麒锁兽的兽替左右摇曳。
摇曳中,根根尖刺成了最凌厉的长剑,根根左右不定砍向沈陌黎。事发突然,让沈陌黎在匆忙中险些被锐利的尖刺正中了后背。
锋利的尖刺左摇右晃,好似无意又像刻意的在沈陌黎的前路上制造出艰阻之象,大有将沈陌黎暂困其中的势头。摇曳的尖刺却又刻意避开沈陌黎,将沈陌黎深困其中而不伤其毫发。
见这无数摇曳的尖刺,沈陌黎把清方向,祭其灵力忽使妖蟒术,将自己的身体变得柔似无骨,在无数尖刺间贴地前行。那些被砍断的尖刺,刺根凸显在麒锁兽的皮表上,此时成了最好的路引,引导着沈陌黎往山魔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那根根断去的尖刺,却未将沈陌黎引到山魔面前。
断刺的尽头,是那片分岔路口。沈陌黎一到路口,便见白球停在一堆山石前,惊恐地看向前方。
见沈陌黎闯出麒锁兽布下的尖刺丛,白球嗖的窜回沈陌黎掌心,满眸惊悚道:“我看到山魔发了疯般,往那条路上去了。它身上好像还受了极严重的伤,沿途从身上掉落了不少石子。我想过上前去阻的,可是对视上它那猩红的双眼,着实让我害怕。”
“你好像很怕进那条路,可是在那路上遇到过什么事?”沈陌黎将白球的反应看在眼里,谨然问道。
“那可怕了,我……我实在不愿意去回想。求你,求你别逼我行吗?”白球一听沈陌黎的文化,浑身阵阵颤抖起来。
白球的内心却在冷笑,以它戏精手段,沈陌黎想从它口中套得半点消息,那绝对是鸡蛋里挑石头,挑上万年都找不着。它的心里在不断的暗笑着,就等着沈陌黎上钩进入那条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