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远了,这才放开李致明,笑道:“李师兄啊李师兄,我今天可真算是彻底服了你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真能张的开嘴要钱。你就不怕被人骂死?”
李致明一副无所谓模样,居然能笑得满面春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本就是我的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着远处酒楼已经升起了灯笼,笑道:“钱到手了,今晚我请你,如何?”
郝军连连摆手:“别,别,千万别。你今天这酒,就算是瑶池玉液我也是不敢喝的。听我一句劝,你肚子里酒虫就算是闹翻天,你也别喝。跟我一起老老实实回府吧。掌门师伯在川西此刻正危机重重,你这个亲传弟子要是被人看到花天酒地,这还了得?被那些多管闲事的人捅出去,师伯还不扒你一层皮?话我都已经说到这里,听不听你自己选择,我反正是要回府了。”说完,不等他回复,大步上前走去。
李致明有些不爽:“哪就有那么多管闲事的人?”话虽如此,也知道他的话有道理,跟着郝军一前一后往大司寇府走去。
见他跟过来,郝军算是放下了心,问道:“李师兄,你说孟长健犯下的事,是否跟林月有关?”
李致明正一边走一边不住打量着周边酒楼,根本就在意郝军的话,直到他又问了一遍,这才笑道:“管他呢。爱跟谁有关,就跟谁有关。再说了,看孙雪琪刚才气冲冲的样子,也难保跟她没有关系。”
郝军见他兴趣只在沿街酒楼,笑道:“好,不说了。但你想,孟长健能在这么繁华的街道买得起两层小楼,可算是个有钱人。圣州房子这么贵,咱们这些穷弟子,有多少人是一辈子只能租房子啊?不混个三品以上,想买得起这种房子,想都不要想喽。能在城外建个小院,已经是人中翘楚了。但又有几个人能混到三品呢?不说千中无一,百中无一不算过分吧?就比如说你我吧,说句实话,都没指望。”
李致明不以为意,笑道:“他找了个有钱的老丈人,什么都有了。再说了,有张床能住不就是了,讲究那么多干嘛?”嘻嘻一笑,道:“我跟你说,我早就想要搬出府来住了。跟师父请求过几次,每次都被他骂一顿。尤其是看到孟长健在外住的这个小日子那么逍遥,我都想随便找个女人成亲算了。”
郝军笑道:“你可不能随便找个女人就成亲,不然圣州要有多少女人伤心了?”
李致明眉毛一扬,得意道:“这话我爱听!谁不知道我李致明是天下第一帅!”
“我看是天下第一脸皮厚吧!”
李致明飞起一脚,哈哈大笑起来。
郝军大笑躲过,又道:“川西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咱们府上风平浪静。大司库府倒好,翻着花样在闹,真不知道他们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
大司库府有些不寻常,孟长健的事一定还有内情。你在大司库府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打听出详情来。如果要是能跟川西的事联系在一起,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李致明还是没有兴致接话,笑道:“管好咱们自己的事就完了,管大司库府干什么?太过关心,被人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讨个没趣,多扫兴。”
难道你真的对官场没有兴趣?
不可能啊?
你还是很向往孟长健的生活的。
但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郝军连连称是,又道:“胡师伯在东海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干嘛,怎么突然一下子罢黜了那么多人?我听师父说,仅仅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罢黜加上调动的超过四十人了。东海全省才有多少五品以上官员啊,胡师伯这个动作可真不小。”
这件事虽然刚刚传到府上,瞒是瞒不住的,最迟明天,其他六府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必然要引起轰动。大司寇不在圣州,你这个此刻唯一在圣州的亲传弟子,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不会也不感兴趣吧?
李致明果然被勾起了些许兴趣,回头看了看已经落在后面的郝军,奇道:“东海历来是咱们大司寇府直辖,五品以上官员调动,需要大司寇签署。如今我师父尚在川西,这个时候调动,应该不合规矩吧?”
郝军见他感兴趣,心中一喜,笑道:“掌门师伯应该还不知道此事。但师伯离开圣州巡边时,大司寇职权暂时移交给了长史大人与我师父共同执掌。东海这波调整,都是胡师伯独断专行,发到圣州不过是让长史大人盖印确认罢了。胡师伯信中说他自会禀报掌门师伯,长史大人与我师父也是无奈,联署之后就一同用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