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并不答话,而是摩挲着那枚海棠纹玉佩。
朱公公见状,又立即道,“是德妃布下的棋子,为的就是若她逼宫失败,便将皇后行径告知皇上,以求得两败俱伤!”
“恩,两败俱伤啊!”萧扬欢不屑道,“德妃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只是这事既然落在了德妃身上,以皇祖父对德妃的态度,内廷只怕就此作罢。”
“若真是两败俱伤,两位年长的皇子无缘皇位,得利的只怕是贤妃!”朱公公补充道。
萧扬欢摇头,“八皇叔才一岁多,四姑姑远嫁和亲北宋,听说她在北宋的日子并不好。张家虽然这些年崛起,但是连徐家都比不过,想要成为后族,只怕不易。而张贤妃一向以皇祖母马首是瞻,最是知道皇祖母的手段,如何敢?”
“那会是谁呢?”
“是谁要紧么,而是父亲的死,皇祖父必然要按下去,而皇祖母只怕是要隐匿在众人眼前。”萧扬欢清冷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不论是谁,总归是昌隆帝想要的,她想要的!
抬眸看向窗外,又是黄昏了。时不时有鸟雀在霞云的天际飞过,倦鸟归巢,夕阳落山,明日升起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正如萧扬欢所言,此后一连几日,李皇后的立政殿依旧守卫森严,朝堂上多有询问此事,便是魏家也道,皇后乃是中宫国母,行事端方有度,皇子皇女出生成人者众多。若无明确罪名,无端将国母禁足,以致流言四起,议论纷纷,民心不稳。
诚王替李皇后求了好几次昌隆帝,内廷众多妃嫔或真或假的卫李皇后求情,但昌隆帝拒不放人。
如此情形之下,对李皇后的猜测越多,诚王一派内部纷杂,反倒是放松了对宁王的打压,令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待诚王反应过来后,宁王在朝堂上已经恢复到了能抗争的姿态。这种局面,令诚王无暇分心李皇后一事,也信任李皇后。他自幼见李皇后应对内廷阴私果断而狠绝,而从无任何不好的流言传出,令他天然对李皇后有种敬佩。
既然立政殿无消息传出,那么李皇后就没有到四面楚歌之时。他需得应付好眼前的情形,才能为李皇后争取到早日解禁的机会。
众人都替李皇后求情,倒是离启元殿最近的萧扬欢默默与乐师研习箜篌之技,似乎无心此事。
这日,萧扬欢看完了之前的那两本将箜篌的书,又来启元殿寻新的书看。
意料之中的被昌隆帝招进书房问话。
待萧扬欢进了内殿,发现殿内还有她的外祖父礼部尚书谢大老爷和魏家大老爷魏院首。
她低眉顺眼的问安后,便安静而顺从的站在了昌隆帝的身边,见祥云纹的石砚中干涸,熟练的挽了衣袖,拿起一方徽墨研磨起来。
昌隆帝不禁笑道,“你这砚墨的功夫倒是越发好了!”
“儿臣写字的功夫也不差!”萧扬欢含笑回道。
“那正好,朕看了一上午折子,眼睛和手酸涨的厉害,你来!”昌隆帝扬眉笑道,“遇上不解的,朕念你写!”
说着昌隆帝便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旁伺候的福全赶忙端了椅子安置在龙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