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5年,惠帝薨逝,传位廉王萧昭佑,改年号为嘉合,史称嘉合帝。
嘉合元年,萧昭佑初登大宝,年幼不能临朝,多数事情是由几位内阁大臣一起商议,由萧扬欢拿主意。大朝会上,不过是点卯,平素里还是听几位大儒授课,还有被萧扬欢提点着为君之道。
元康帝后妃不多,萧扬欢等几个进宫之后,便以小公主年幼,不能出宫为由,将谢皇后等人留在宫里,又将廉王府的一众庶母接进宫来,各有分封。
这日,谢皇后来见萧扬欢,见了萧昭佑又在读书可怜,替他说几句好话。
“到底年幼,我看裕王比皇上大不了多少,日日玩耍。也不要逼得太紧,累了身子不好。”
萧扬欢温声,才让朱公公将批阅好的折子发回门下省,瞧了萧昭佑一眼,见他老老实实的看今科科举的士子文章,这才道,“儿臣知道的。您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先帝除孝,几位老太妃的意思是办场赏花会,也让宫里热闹热闹。”谢皇后温声道,“另外漠北使团已经问了好几次,他们的公主嫁给谁?”
萧扬欢一愣,继而失笑,“这个倒是忘了,漠北的这位公主自年后便没有见过。这次赏花会,您看着办。”
谢皇后得了准信儿,心里越快,“那好,花会的事情我就领下,让崔太妃给我帮忙,也省的她日日说宫里不如王府自在。”
等谢皇后走了,萧昭佑这才抬头,“阿姐,漠北公主会留在京城和亲么?”
“阿平觉得呢?”萧扬欢放下朱砂笔,“若是和亲,宗室中并无可堪匹配的王爷世子。”
萧昭佑稚嫩的脸上出现一丝凝重,“今日徐驸马授课,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漠北使臣自漠北远道而来,我觉得不该让他们败兴而归。但是两国交好,牵扯太多,我也不知道。”
萧扬欢不由得想起从前,也是这个时候,孝贤皇后允了漠北和亲的要求,日子定在三月里,送她远嫁。
“公主和亲,意在两国交好,若是两国开战,公主该当如何?”萧扬欢道,“且两国交好,又不止有一个和亲的法子。何况皇室人丁不兴,便是公主,惠帝一朝只有一位,父亲的姊妹们,在世的也不过三位,这还要算上远嫁北宋和亲的四姑母。”
萧昭佑垂眸。
“阿平,便是他国公主到了咱们这里,又真的能放心她就真的会向着我们么?”
“为君者,当有雷霆之势,治下的百姓才不会软弱可欺。先帝送嫁四姑姑后,多少个日夜不能安心。所以,阿平你记着,自你起,我楚朝,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不割地。”
萧昭佑仰头,看着凛然而决绝的萧扬欢,心里也燃起一丝霸气凛然,若是自他而起,南楚不再和亲割地,他一定会是南楚最好的皇帝。“好!”
二月末,皇宫举办赏花会,京城大多数人家都收了帖子,漠北使臣三王子拿着帖子,问道,“真的不和亲?”
贺清愉笑得张扬,“是,我们皇上和长公主说,皇室人丁不丰,不敢耽搁公主。两国交好,不在和亲,而在君王。”
漠北小公主闻言,瞥了三王子,满心的乐意,“不和亲不是挺好的嘛,我回草原上嫁给我们最勇猛的儿郎,南楚的公子,是风里的柳树!”
三王子闻言,心里反而松懈不少,真把明珠儿放在南楚,真担心她会吃亏惹祸。眼下不用和亲,倒也省了不少事情,脸上也带了笑容,“也好,还请贺候转告长公主,我们三月启程回漠北。”
贺清愉大笑,“好说!宫里的赏花会还是可以一观,还请王子和公主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