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简雍走后,铁凝嘿嘿一笑对胤祚道:“主子,没想到你损起人来倒也凌厉,比我妹子厉害多了。”
胤祚挥挥手道:“三国时诸葛亮几封书信便气死了周瑜,我连他一个老头子都气不死,水平还是不够啊。”
“哦,对了,你这差事办的不错,晚上在我府里摆庆功宴,一定空好肚子来啊!”胤祚补充道,随后就让铁凝和他的镖师们回去歇息了。
唐掌柜此时也站起身来,虽然脸上泪痕交错,衣服上也满是灰尘,但是再也不是刚刚万念俱灰的神情,反而一脸不敢置信之色,半响才道:“东家……这银子……从何而来啊?”
胤祚神秘一笑,买个关子:“现在还不能说,你叫上聂志远和常杨亭之他们,今晚来我府上,大家庆贺一番!”说罢就在唐掌柜呆滞的目光中笑着离开了,刚走到门口又停下道:“对了,告诉店里的伙计,以后泡茶要先洗茶,上第二泡的茶,别舍不得那点茶钱。”说罢就潇洒离去了。
是夜,常府一派愁云惨淡,常简雍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如水,常府的管家常兴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身旁还跪着一个儒生打扮的人,正是常百万钱庄的账房常永学。
“常兴,今日究竟当出去了多少东西?”常简雍嘶哑道。
常兴身子一抖,小声道:“回老爷……有九千多两……不过咱们也收到了五千余两的当银。”
啪的一声,常简雍把茶杯摔在了常兴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蠢才!废物!你怎么当出去九千多两?你难道不知道银座的情况?你没觉出来其中有诈?”
常兴顿时磕头如捣蒜,哭喊道:“老爷,小人也是一时不查,以为胜券在握,是以也没监管下人们,等午时发现他们还在当东西,这才让他们住了手……可……可已经来不及了……求老爷看在小人多年侍奉的份上,饶小人一次吧……饶小人一次吧……”
常简雍森然道:“常兴,你知道我常家的规矩,做错了事情,就要有惩罚,我本应将你逐出府去!但是现在正是常家危难之际,是以留你在常家戴罪立功,只要常家能挺过这一劫,那这事也就了了,要不然……”常简雍话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寒意,已把意思都表示出来了。
常兴顿时磕头不止,连连谢恩。直到常简雍道“滚吧”,才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常简雍又把目光移向常永学,淡漠道:“永学啊,你是我侄子,也是我在常府年轻一辈中最看好的后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叔父,永学一时糊涂酿成大错,请叔父责罚!”常永学一脸死灰,平静的说道。
常简雍闻言不怒反笑,抚掌道:“哈哈哈……敢作敢当,倒也不失为我常家的种,我也不想多加责怪你了,只是你养的那个贱女人此番拖累于你,日后也是你受制于人的软肋,万万留之不得,你以后就断了那份心思吧。”
常永学闻言脸上顿时浮现惊愕神色,跪着挪到常简雍身前道:“叔父!千错万错都是隆学一人之过,求您放过她吧……她腹中还怀着我的孩子……那也是常家的骨血啊……”
“哼,一个杂种而已,我常家没有这样的骨血,而且那贱人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了,多数无益,还是想想如何帮常家度过此劫吧!”常简雍说完就起身回房了,丝毫不理会常永学的苦苦哀求。
此时的荣贝勒则是一副完不同的景象,府内下人们端着一盘盘的美食,在正厅与厨房中穿梭,灯火明亮,下人们的脸上都满是喜色。
在正厅中,庆功宴正在进行,胤祚坐在主位上,周围坐着铁凝、聂志远、常简雍、杨亭之四人,胤祚本也想请铁云,可被她以女子不便上桌拒绝了。
他们围坐的圆桌是胤祚特意定制的,比一般酒楼的桌子还要大上些许,在桌子上还安了一个可以旋转的木质圆盘,将菜肴放置其上,就能确保人人都能夹到,这一创意引得在场诸人啧啧称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聂志远端起一杯酒道:“东家,这杯酒我自罚,算是我之前对你不敬的赔罪。”说罢仰头就喝进去了,一旁的丫鬟端着酒壶给他满上。
“这第二杯酒我要敬您!我今日大悲大喜,已经弄明白了,东家你经商一道远胜聂某多矣,聂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今后聂某就死心塌地的跟您了,对您的吩咐,聂某绝不说一个不字。”说罢,和胤祚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胤祚笑着谦虚几句,也喝尽了杯中的酒。